“先生。”
阿奇畢恭畢敬的垂頭站在鬱南行身後:“人已經找到了,是方家的大小姐。”
鬱南行背對著他,站在寬大落地窗麵前,修長的指間夾著一支煙,嫋嫋白霧往上蜿蜒,他半邊臉隱沒在月光之下,眉梢冷厲。
“按規矩辦。”
阿奇點頭應了一聲“是”,很快退了出去。
門才關上,有人又悄悄的走了進來。
鬱南行眼皮往玻璃窗的到影上掃了一眼,眸色不變。
肖瀟有些局促的站在他身後,手裏捧著一盅湯:“鬱哥哥......我聽說你近來睡得不太好,這是我剛跟人學的安神湯。你嚐嚐。”
一邊說,一邊小步挪過來,放到了桌上。
“你去招惹徐楠了?”
肖瀟手上的湯還未放平穩,小小的磕絆了一下,忙穩住心神,垂頭,走到鬱南行身後:“我聽馮少說了,他去找徐姐姐麻煩,我,心裏很過意不去,鬱哥哥,不如,就這麼算了,讓徐姐姐去和她的弟弟團圓吧,她現在也夠苦的了。”
鬱南行將自己的胳膊從她手裏抽了出來,看她的眼神很冷:“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
肖瀟低低的應了一聲,眼皮一眨,眼眶就紅了。
她悶聲道:“那,我先出去了。”
一邊轉身,似窘迫難堪,立刻想要逃離。
想到她為了救他,連抽了那麼多的血,差點兒死在手術台上,鬱南行眉間微蹙,握住了她的手。
“我不希望你跟那對肮髒的姐弟有過多接觸。”
“可是徐姐姐好歹陪了你這麼久。”
見鬱南行的眉間褶皺痕跡更加嚴重起來,肖瀟故意道:“不如就讓徐楠來看一看徐姐姐也好,我聽阿奇說,徐姐姐近來的情況不太好。”
鬱南行想到才收到的,有關那張卡的信息,他眼底黑沉一片。
手在她肩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回去吧。”
肖瀟暗中在他的臉上看了一下,低低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站在門外,她轉了轉手上,鬱南行給她的訂婚戒指,嘴角勾起了一絲有些陰冷的笑意。
肖瀟自詡跟在鬱南行身邊這麼久,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的猜測到他的心思,但猜到七八分還是能夠的。
他會放過徐楠,就表明,他對徐煙不是絕對的沒感情。
不過,不要緊,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睡在一塊兒時間久了,總是會生出一點兒感情來的,不過是身體上的習慣而已,等到她和他徹底的在一起之後,等到他習慣了她,之前的感覺就會被削弱,他遲早會忘掉徐煙。
在這之前,徐煙要在這個世上徹底的消失。
徐煙這一次傷得嚴重了,好幾天都沒能起來,即便醒著,也是昏昏沉沉。
她掙紮著爬起來,拿了杯子,到洗手間裏給自己接了一杯生水,喝下去,燒得像要被撕扯開的嗓子才稍微好過一點兒。
外邊有人在敲門,她扶著一路上的牆和桌椅,慢慢來到門邊,將門打開。
看到來人,她蒼白無血的臉上頓時出現驚慌,幾乎是立即就將門給反手關上了。
“砰”的一聲,她心跳得厲害,狂烈的,隻怕自己是夜半起來做了什麼噩夢。
“姐!你開門!”
是徐楠的聲音!是楠楠!
徐煙心裏痛得將要呻吟出來,抬手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碰了一下,她整個脊背都彎了下來。
他回來幹什麼?他到這裏來幹什麼?
她怎麼能讓他看到自己現在這幅樣子!
“我不認識你!你走!”
“姐!姐姐!”
徐楠在外麵拍打著門板:“是他!是鬱南行對不對?他把你害成了這個樣子!我現在就去找他算賬!”
徐楠叫喊著。
徐煙被驚嚇到,她飛快的將門打開,拉住了將要離開去找鬱南行的徐楠,心急道:“不準去!你現在就給我走!立刻走!”
她抓住了徐楠的袖子往樓梯口拽,心急如焚!
要是鬱南行發現徐楠回來了,會不會,將他的一腔怒火都撒到徐楠的身上?
楠楠在T國讀書,他尚且不肯放過他,要是人到了眼皮子底下,鬱南行會做出什麼來?徐煙不敢想象,抓著徐楠衣袖的手指尖發白。
徐楠不肯:“要走,我們姐弟一起走!姐!我真怕,我回來,連你都不在了,那我努力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