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了一通,肖瀟心情不錯的回到了客房。
徐煙蜷縮在床上,四肢無法動彈,歇了好一會兒,她記得自己要起來。
不是因為害怕肖瀟,是害怕那個惡毒的女人會對徐楠做什麼。
她要再見一見鬱南行,必須要讓鬱南行放了徐楠。
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氣,徐煙從床上爬起來,每走一步,身體都在顫抖,肌骨徹寒,汗卻在不停的冒出來。
將床單都扯了下來,丟到一旁的垃圾桶裏,到洗手間裏將自己收拾了一下。
望著猙獰的,血盆大口一樣的傷,她嘴裏咬著一支牙刷的一端,用冷水清洗幹淨,然後重新找了一塊布包紮上。
水碰到的時候,她牙齒咬得酸痛,忍得戰栗。
到最後衣服換上,又是一身汗。
頭發已經濕透了,像是剛剛洗了冷水澡一樣。
找了一條頭繩,將濕透了的頭發固定住。
徐煙扶著牆壁,往外走。
走廊上黑漆漆的,隻一盞燈開著。
她往鬱南行的書房走,這條路,她走了很多遍,那一年之中,隻要他在書房工作,她都會貼心的煮了宵夜,給他送過去。
可是他總說不用,說擔心她晚上睡不好,第二天會沒有精神。
說他不放心她的身體,隻要她好好的,他才能更加精神、努力的工作。
想那時,她多感動,真的是感激老天,給了她這麼一個疼愛她的丈夫。
然而,現在回想起來,他那個時候不想要她去書房,是害怕她發現他私底下對付她父親,對付徐氏吧。
徐煙走了一半路,已體力不支,她靠在牆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心跳得很快,有種不堪重負的感覺。
總好像,下一秒,她就會倒過去。
可畢竟還是走到了書房門口,從門底下的縫隙,她可以看到一點兒亮光,他果然是在這裏的。
徐煙抬手,在門板上敲了敲。
裏邊沒有人應聲,她再度抬手敲了兩下,麵前的門板忽然被人從後一拉,她身上無力,差點兒順勢倒過去,所幸還是站穩了腳跟。
鬱南行就站在她麵前,身後是落地的光,他臉上卻籠罩著陰雲,對於她的到來,他一點兒都不感到意外,眉梢都是冷凝的冰霜,讓開身。
他讓她進去。
徐煙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昂首挺胸。
門板在她身後,“砰”的一身被撞上。
下一秒,徐煙被人攬著,一個旋身,身體就被固定在了門板上。
他單手扣著她的肩膀,力氣之大,像是要將她的肩骨都捏碎了一樣。
剛才還顯得寡情冷漠的眼睛,這會兒卻都是暴風雨之前的黑暗。
“我還真是沒料到,徐煙,你墮落到這個地步,怎麼,丟了一個孟鶴慶,迫不及待的想要找我來滿足你,嗯?”
“當婦!”
他從齒關裏罵出這兩個字來,將徐煙所有的希望都摧毀成灰燼。
她覺得悲哀,也覺得可笑。
悲哀她這一年多來的全心全意,在他眼裏就隻剩下“當婦”這兩個字,可笑的是,她自以為和他哪怕是演戲,也有投入即便是一絲絲感情的時候,但事實上,一直以來,入迷的人都隻有她一個。
她是執迷不悟,他是旁觀者清。
“是啊,我丟了孟鶴慶,隻能來找你了,鬱先生。”
剛才被鬱南行那麼一翻一轉,她好不容易清洗幹淨,包紮好的傷口再度滲出了溫熱的血。
徐煙呼吸都有些困難,但仍保持著平緩的聲線,她說:“我和鬱先生說過的,兩千萬,不知道您查過了沒有,要是孟鶴慶沒有打到卡上,我現在可以再去找他,要是已經到了您卡上,我弟弟,希望您能信守承諾。”
鬱南行深吸了一口氣,笑得很陰騭:“要不是我了解你,我還真要被你的姐弟情深給感動了。”
“徐楠對於你來說,真的就那麼重要?”
徐煙看他眉梢上挑,有些不安,也感到憤怒:“鬱南行,這是你自己親口說的,你別告訴我,你想要反悔!”
“既然他真的對你那麼重要,我反悔,又怎麼樣?”
“鬱南行!”
她用盡了力氣喊他的名字。
下一秒,下巴被鬱南行掐住,她被迫高高抬起了腦袋,眼睛往上,被他一雙陰冷的眸鎖住。
“我的名字,不是你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