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煙收拾了一下,就上了去鄉下的大巴車。
她沒什麼可帶的,被肖瀟從鄉下抓回來的時候,她身上什麼都沒有。
徐煙想去拿自己的行李,還有證件。
她的身體太弱,時常感覺到腹部有一點點疼,徐煙想,可能是這將近兩月,都隻是藥物維持著她的生命導致的。
她打算在鄉下找一個便宜點的小房子,住一段時間,等養回來了,再考慮去哪裏。
從那個圈子裏跳出來之後,突然發現這個世界也沒有那樣恐怖、黑暗。
徐煙在很偏僻的一個小縣城租了個單間,民居,才兩百塊錢一個月。
房東人很好,看到她一個人大著個肚子,時常會幫她點小忙。
還給她介紹了在門口小吃店當收銀員的工作。
這裏沒有人認識她,沒有人知道什麼徐家,什麼鬱氏。
附近居民有吃了晚飯湊在小餐館裏看電視的習慣,這天傍晚,又是一群人湊在一塊兒看新出來的抗戰片。
不知是誰,調了一下頻道。
“砰砰砰”的槍擊變成女主播語速極快又極緊張的報道。
“徐氏總裁徐楠涉嫌殺人、經濟犯罪等多項指控,已被移交檢察院......”
“誰啊!看得正好,快,轉回來,轉回來!”
很快,電視裏又傳來“砰砰砰”的槍擊。
徐煙手裏的硬幣哐啷當砸到了桌上。
她跑過去,搶了遙控,往回調。
“哎!小徐,你幹什麼?”
畫麵上被全出來的照片,是徐楠!
他殺了人?誰?
徐煙肚子已經八個月大,這幾個月,她很注重自己身體保養,稍微養了一點兒肉出來,可比普通孕婦,還是瘦得可怕,四肢纖細得跟一折就會斷似的。
她在路上跑,房東連忙過來攔她:“小徐你跑哪兒去?”
徐煙抑製不住的哭出聲來,緊緊抓著房東阿姨的手:“張媽媽,你幫幫我,我要去北城!我弟弟出事了!”
“你弟弟?”
她在這邊快三個月多,從不多提家裏的事,人勤快不多話,進退得益,房東張媽媽很喜歡她,看她哭得淚人似的,心軟得不行,忙道:“現在這個時候,去北城的車都停了,你要急,我找人送你過去。”
徐煙不停點頭:“謝謝張媽媽。”
她屈膝,扶著肚子要下跪。
“幹什麼!你這孩子!”
徐煙抓著她的手,堅持跪了下來:“謝謝你張媽媽,你讓我給你磕個頭,我不會忘記你待我的好。”
她跪下,規規矩矩磕了個頭。
一路上,徐煙的心都是吊起來的。
她不相信徐楠會殺人,他連魚都不敢殺,怎麼可能會殺人呢!
從縣城去北城,四個多小時,到的時候已夜半。
徐煙按照記憶裏的路,來到徐楠的住處。
他所在的樓層已經被封了起來,有兩個警察在門口守著。
看到徐煙過來,警察立刻上前攔住。
“警察先生,我是戶主的姐姐,這裏發生了什麼事?”
“戶主的姐姐?你弟弟發生什麼事你不知道?”
徐煙緊抓著十根手指,搖頭:“我在鄉下,剛剛才過來,想投奔我弟弟。”
“你弟弟傷了人,那姑娘現在還在醫院裏沒醒,天這麼晚了,你這大著肚子,來得不是時候,趕緊找個酒店住下吧。”
徐煙舌尖咬出些血來。
她問:“我能不能問一聲,我弟弟傷的人現在在哪兒?我得去給人道歉,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不能一聲不吭。”
警察看她說得誠懇,人也瞧著挺正派,就把事情原委大致告訴了她。
警察接到報警電話趕過來的時候,徐楠已經被製住了,現場的情況,是另外一個及時趕到的目擊者所陳述的。
而那個目擊者,叫,鬱南行。
徐煙一個人走在昏黃的路燈下,她走了很久,才走到小別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