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南行從車上下來,就看到那道人影從天而降,砸在離他不遠處的杜鵑花上。
他心猛的一抽,幾乎是下意識大步走了出去。
趙經理扶在窗台邊上往下一看,鬱悶的咒罵了一句,明明說好了今天晚上不會有任何人來這兒打攪他,怎麼鬱南行回來了......
鬱南行忽然抬頭,跟趙經理往下看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趙經理嚇得一縮脖子,趕緊躲回來,摸出口袋裏的手機。
“肖小姐!鬱南行怎麼回來了?我現在怎麼辦?要是被鬱南行抓住,我死定了!”
肖瀟問:“你跟徐煙進展得怎麼樣?”
“進展個P!那娘兒們太烈,從窗戶翻出去了!夠嗆!”
肖瀟暗罵了一句“蠢貨”,她壓著聲音道:“閣樓有個暗道,你從那兒走,動作快點!被抓到,我也保不住你!”
阿奇跟著跑過來,看到鬱南行懷裏都是血的女人,嚇了一跳。
徐煙出氣多,進氣少,她下邊的血,像關不了的水龍頭,不斷的往外湧,將她的褲子染得通紅。
腹部抽搐得越來越厲害。
她很害怕,孩子像順著那不斷從身體裏流出去的血,也在一點一點的離開她。
“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她滿是鮮血的手抓著鬱南行雪白的襯衫袖子。
“阿奇!”
鬱南行眼中赤紅:“把人給我揪下來!”
阿奇順著鬱南行的視線,快步跑進房子裏。
鬱南行抱著徐煙上了車,她疼得呻吟、抽搐,腿上的血,瞬間把車內染紅。
“忍一忍!很快就到醫院!”
鬱南行說著,將油門擰下去。
徐煙眼前恍惚,她咬著牙,咬碎了舌頭,想保持清醒。
八個月,她的孩子快要八個月了,再過不久,她就能看到他,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失去他......老天不能這麼殘忍。
鬱南行將車開得飛快,很快到了醫院,有醫護人員立即衝出來,把徐煙送進了手術室。
看著頂上那盞燈亮起來,鬱南行無聲的念了一句“心肝”。
他站在手術室的門口,臉上還有幹涸的血跡,漆黑的眼中,有什麼在一點一點的崩裂。
阿奇打電話過來,閣樓裏的人已經跑了。
鬱南行陰沉著臉,看著那還未熄滅的手術燈,眼中風暴驟現:“他既然不想活,那就送他上路!”
電話掛斷,醫生推門出來。
鬱南行上前。
醫生看到他,問:“你和傷者是什麼關係?”
鬱南行嗓子一堵,道:“夫妻。”
那醫生就讓人把手術同意書遞了過來:“死胎,要盡快取出來,簽字吧。”
鬱南行接過筆。
懸在半空,沒能立即落下去。
“八個月了,真是作孽!你們夫妻也太不小心,你妻子本身懷孕就不容易,打了那麼多營養針和孕期禁用藥物,是想讓她以後都懷不上嗎?”
接過鬱南行手裏的手術同意書,醫生再度進了手術室。
一個多小時之後,徐煙出來了,跟隨她出來的,還有那個,已經成型了的孩子。
血肉模糊的一團,看得出來,是個男孩兒。
鬱南行忽覺得有些心梗。
他別開視線,閉了閉眼睛,轉身走開。
肖瀟從轉角走了出來,視線陰沉的看著被護士帶走的死胎,她深吸了一口氣。
徐煙做了一場噩夢,夢到鬱南行命人剖開她的肚子,將孩子生生拿了出來,燉成湯,送到了肖瀟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