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煙被鬱南行丟到客房裏關了起來。
她環顧著四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高興,至少這裏不是閣樓。
在那裏,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希望,她會恐懼。害怕。
腹部似乎還在隱隱作痛。
肚子痙攣、抽搐,疼得她冷汗直冒。
從被關起來開始,徐煙開始絕食,少了一個胃,絕食引起的絞痛抽得整個五髒六腑都在叫囂。
房門被人從外推開,徐煙眯著眼睛看著背光走進來的男人,眼波沒有任何異動。
將一碗粥放到了桌上,鬱南行在椅子上坐下,清冷的看過來,手指曲起,在桌麵上敲了敲。
他說:“過來。”
徐煙忍著疼,坐著沒得動。
他眼神更冷,帶了警告:“別讓我說第二遍。”
弟弟在他手上,她受製於人,除了聽話,沒有別的選擇。
徐煙起身,雙腿蜷縮了太久,踩到地上時發麻,她往前栽去,男人伸出雙臂來,將她扶住。
他身上淺淡的香水味往她鼻子裏鑽,徐煙木著臉把人推開。
他沒在意,幽深清冷的眼盯著她,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把粥喝了。”
徐煙站著不動。
他冷哼了一聲:“要我喂你?”
他說時,伸了手來。
徐煙好幾天沒吃東西,手腳發軟,往邊上躲,卻倚著床邊,無力的跌坐了下來。
他的手就要碰到她的胳膊。
她嗓音虛弱,嘶啞,發顫。
“我自己來!”
避開他。
端了碗,徐煙捏著勺子一口一口把粥往嘴裏塞,粥很燙,舌頭上起了泡,她像是沒有知覺一樣。
鬱南行看了直皺眉。
“慢點!”
她不但不聽,動作反而快起來。
嘴角燙得通紅,她好像不知道痛。
鬱南行看著那蒼白皮膚映襯出來的,迅速發紅的嘴周,他胸中的憤怒鬱悶也在漸長。
“別喝了。”
她眼皮低垂著,維持著往嘴裏不停塞滾燙的粥。
“我讓你別喝了!”
他突然發了火,一抬手,打掉了她手裏的碗,滾燙的粥灑在了徐煙手背上,很快被紅了一片。
鬱南行抓住她的手,將她拖帶到洗手間去衝冷水。
徐煙跟沒有感情一樣,被他拽著,他讓她衝水就衝水,他讓她塗藥膏就塗藥膏。
不哭不鬧,不說不笑。
她像是變成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木偶,除了那雙眼睛裏,充滿了嘲諷的光。
她的眼神刺得他無端暴躁。
她無聲的反抗,令他窒悶不已。
鬱南行猛一腳踹翻了靠牆的櫃子,摔門出去。
徐煙無聲的扯了扯嘴唇,下一秒,人仰倒過去,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失敗了,還未開始計劃,就被鬱南行戳穿。
他們姐弟都不是他的對手。
要麼生,要麼死。
她不會再讓楠楠一個人。
鬱南行滿心煩躁找不到紓解的方法,他靠在徐煙門外,一支接一支煙的抽著,眉頭深鎖。
他這幾天心情都不好,肖瀟也不敢來找他。
站在遠處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樓底下,發現阿奇帶著一個人。
肖瀟心陡的一跳。
阿奇帶著的那個人,是趙經理!
他不是已經跑了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裏?
肖瀟一下慌了,急忙轉身,她進了房間,從抽屜裏翻找出一瓶液體藥劑來。
眼中浮現殺意。
阿奇來到樓上,看到鬱南行腳邊已經散落了好幾個煙蒂,低著頭說:“先生,姓趙的已經抓到了。”
鬱南行捏著燃了半截的煙,煙霧蒙住他眼中倏然而逝的狠意:“把人帶上來。”
阿奇應聲,下去把在逃亡路中早變得麵目全非的趙經理給押到了鬱南行的麵前。
上來途中,阿奇碰到了正要出去的肖瀟,兩人擦肩而過去,阿奇沒發現,肖瀟在兩人錯身瞬間,灑在他手臂上衣服上的無色液體。
趙經理被丟到了鬱南行的麵前,哆嗦著邊磕頭邊哭求:“鬱先生,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回吧,我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才冒犯徐小姐。”
說時,“砰砰砰”,不停磕頭。
鬱南行問:“你是怎麼進到閣樓,又是怎麼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