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就在徐煙無法呼吸,快要暈厥過去,鬱南行冷著臉,將手拔了出來。
她的身體失去了支點,全身無力,癱倒在病床上。
徐煙大口大口的喘息,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蜷縮貼靠在她鬢邊額角。
身體簌簌發抖,顫得像是秋冬枝椏上的黃葉,下一秒就會凋落。
雪白的頸,削瘦的腰,孱弱得似早春的嫩芽,一折就斷。
鬱南行手伸了過來,剛碰到她的肩,就被徐煙拍了出去。
“徐煙!”
她力氣很大,打過來的時候,發出了一聲脆響,鬱南行的臉色不好看。
“還想問什麼?我都承認,是我做的,你現在就去報警,讓警察來抓我,送我去坐牢,我不反抗,滿意了嗎?”
她笑著,眼神冷得如刀。
與他對抗著,她雖身體瘦弱,骨頭卻像是鋼鐵打造的。
巨大的反差,令鬱南行深眸添了一層又一層的墨色。
他像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第一次認識這個女人。
原來,她也有這樣剛強的一麵。
“我會跟警察問清楚這件事。”
出人意料的,他並沒有緊揪著她,鎖定了她的罪行,將她拽到肖瀟的麵前是下跪認錯,磕頭求饒。
徐煙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很快將視線移開。
他也隻是,一時的仁慈,隻要肖瀟認定,他還是會堅定不移的相信肖瀟所說的每一句話,然後將她打入萬丈深淵,每一次都是這樣。
她都習慣了。
徐煙後背疼得厲害,鬱南行剛才掐她的時候,她後背抵靠在床頭的牆壁上,傷口裂開了。
晃了晃,她坐不住的往後倒。
“怎麼了?”
男人長臂攬過來,將她往前勾了一下,磁性的嗓音帶了幾分似是而非的擔憂。
徐煙的心顫了一下,下意識要將人推開。
上衣的下擺被撩了起來,一絲涼風往她衣服裏鑽。
徐煙想到自己腹部的傷口,用力壓住了前邊的衣角。
“受傷了?”
他手按在她肩膀上:“趴好了。”
然後走出去,喊了醫生過來。
醫生很快過來替徐煙重新處理了後背的刀傷,鬱南行沒有離開。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在回複著手機裏的郵件。
醫生離開,他起身,走過來。
看著她瘦得一隻巴掌都能掌握的小臉,那雙存疑的晶亮的眼睛,鬱南行眉頭輕蹙。
“餓不餓?”
他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兩人都略微帶了震驚的看著對方。
鬱南行自己也沒想到怎麼忽然問出了心裏的問題。
徐煙舔了舔幹澀的嘴唇:“你還想怎麼樣,我都認罪了,還有什麼不滿意?”
之前並未覺得,現在忽然覺得這把粗啞的嗓音,就像是一把鈍刀,磨得他嗓子都不太舒服。
莫名的煩躁。
他眉頭擰得更緊了。
扯了扯領帶,鬱南行道:“你不必把我當成是不分是非黑白的暴君,隻要你說的有理有據,我自然會相信。”
“鬱南行,你吃錯藥了?”
她諷笑出聲:“還是,在肖瀟那裏吃了癟,想到我這裏找存在感?”
“徐煙!”
他嗓音壓了下去。
五官有點別扭:“你受了傷,我暫時不跟你計較!”
說時,長腿往門那邊去,拉開房門就走了。
徐煙長長的吐了口氣,她閉上眼睛,說不出的疲累。
鬱南行從醫院出來,阿奇趕到了他跟前。
“有目擊證人看到下午徐小姐和肖小姐一塊兒乘車到了春風路,有個男人過來帶他們,徐小姐先跟著進了地下酒吧,肖小姐隨後過去,至於在酒吧裏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有當時在酒吧裏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