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好大的火!鋪天蓋地,要將人吞沒!
“跑!跑啊!快跑!”
從噩夢裏醒來,徐煙茫然的看著周圍的環境。
喘不上氣。
有女傭推門進來,笑得和氣:“小姐醒了,該吃藥了。”
“這裏是....”
“這裏是蘇裏邰島,我們先生路過火災現場,救了你。”
“火災?”
徐煙後腦突然間疼得不行,連大口呼吸都困難。
女傭忙退出去,把人喊了進來。
“別急著動腦,多躺著休息休息,你吸入大量有毒氣體,腦袋又受了傷,有中度腦震蕩,不是開玩笑的。”
進來的男人是個四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替徐煙檢查了之後,溫和的說道:“吃點東西,我讓廚房給你熬了滋補的粥。”
徐煙拉住要走的男人:“我弟弟.....”
“你說火場裏的年輕小夥子?”
徐煙點頭。
“他沒你這麼好的運氣。”
“不會的!我弟弟不會有事的!他......”
徐煙不信,眼裏一下湧出了淚來。
男人搖了搖頭,讓人拿了平板電腦過來,打開新聞,遞給徐煙。
“經消防員三個多小時的撲救,終於將火撲滅,但是很可惜,附近居民所透露的那對姐弟,已燒得看不出原貌,至晚上十點,警方還在現場就著火的原因進行調查,這裏是.....為您報道。”
徐煙一口氣噎在心口,抽噎著下不來,下一秒,她“哇”的哭出聲來,豆大的淚直往下掉。
“我到的時候,你倒在倉庫的入口,滿臉是血,至於你的弟弟,我想,應該是他把你送出火場之後,又被什麼牽絆住了,才沒能逃出來。”
“楠楠!你怎麼這麼傻?你讓我以後還怎麼活?”
該她死的,為什麼?為什麼死的卻是她弟弟?
徐煙激動的掀開被子想要下床,男人急忙攔住:“你要去哪兒?”
“我要去見他!我怎麼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那裏?他會害怕!他小時候膽子那麼小,一隻小鳥從頭頂飛過,他都會嚇得叫半天,他一個人在火場裏,會害怕!”
徐煙急切的嚷著,從床上摔下來。
男人快速扶住她:“你雙腿被掉下來的龍骨砸到,短時間內無法恢複。”
“我知道你很傷心難過,但是,想一想吧,你的弟弟一定是拚了命把你送到門口,如果你不好好珍惜自己這條命,怎麼對得起他?”
可是,她想要的是他好好活著,他把她留下來,讓她背負著一家三口的性命,背負著永遠的愧疚和痛苦,她該怎麼走下去?
這是老天給她的懲罰嗎?
徐煙心口像是被人生生撕裂,她喉嚨口哽著一口氣上不來,眼前一黑,重重的倒了過去。
“魏媽!”
剛才進來的婦人聽到喊聲,趕緊進來,幫著男人將徐煙扶到了床上。
“她這幾天情緒會比較激動,你把這個加在湯水裏。”
魏媽點頭。
男人便起身要出去。
魏媽跟在身後:“翟先生,您不能在蘇裏邰島多待,姓鬱的要是醒過來啊,您就麻煩了。”
男人薄唇微勾了一下:“不急,鬱南行即便醒了過來,也有的他忙。徐家的那個小子還有點兒手段,竟能拿到鬱南行七年前在M國的行動軌跡,這一抖落出去,鬱氏的股價要跌上一跌,廉政署也不會讓他閑著。”
他道:“照顧好她。”
魏媽點頭應是。
徐煙再次醒過來,情緒好了一些。
隻是,她不肯吃東西,呆呆的酒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窗外,像是沒有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一樣。
時不時的會掉眼淚。
短短幾天時間,哪怕魏媽再怎麼給她熬滋補湯補身體,她不肯喝.....人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瘦下去,很快,那張小臉就隻剩下了兩隻空洞洞的大眼睛。
魏媽盡量想要跟她說說話,寬解寬解她的心情,可是她把自己完全封閉了起來。
正當魏媽頭疼的時候,男人回來了。
“翟先生!”
翟安文將外套摘了下來,外麵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