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鶴慶那張風流郎當的臉上,難得的露出頹然。
徐煙道:“先去醫院!”
便跟著孟鶴慶要一塊兒過去。
經過鬱南行身邊的時候,她的胳膊被人抓住。
徐煙回頭,眼神很冷:“放手。”
“耍我?你的腿怎麼回事?”
“不能嗎?你耍了我那麼久,我這才算到哪兒?”
“徐煙!”
“鬱南行!別跟我大呼小叫的,我不怕你了!你還能拿什麼來威脅我?我弟弟的骨灰?”
她嗤笑出聲,不客氣的推開他抓著她胳膊的手:“你喜歡就留著吧。”
她扭頭,跟著孟鶴慶就走。
鬱南行臉上神情一寸一寸龜裂,眼中風暴欲來。
微闔上眼皮,將風暴都遮擋在眼中,再睜開眼,他嘴角勾著,有一絲冰冷弑殺的笑意溢了出來。
孟鶴慶的母親是因為情緒過激、受到打擊太大才暈倒,檢查過後,開了藥,並沒有什麼嚴重的病症。
人被送回了病房。
孟鶴慶的父親很快也趕了過來。
兩父子在走廊上各占一邊,不說話。
徐煙手裏拿了兩杯咖啡,走過去,給父子兩人一人一杯。
“孟伯伯不如先回去,再晚一點,醫院外邊來了記者,會很麻煩。”
孟父嚐試著要和孟鶴慶解釋:“阿慶,我是被人陷害了,那個女人,我是第一次跟她.....”
“閉嘴!”
“偷吃你也給我擦幹淨嘴!我警告過你沒有!”孟鶴慶氣喘著,雙目通紅,是熬夜也是憤怒才生出來的紅血絲。
他是什麼德行,在外邊怎麼玩兒的,孟鶴慶不是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不過瞞著他母親一個人!
“我跟你說過,要麼別玩,要麼,你給我捂死了!”
“阿慶.....”
這會兒的孟父沒有壽宴上風光無限的模樣,劉海耷拉著,幾分頹廢幾分難堪。
“滾!”孟鶴慶一腳踹在走廊的長椅上。
嚇得孟父往後連退了兩步,他尷尬難堪的看了徐煙一眼,轉身,灰溜溜的走了。
孟鶴慶轉身,將咖啡放到一邊凳子上,麵對著牆壁。
徐煙很尷尬,更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她陪他站了一會兒。
喃喃著想離開一會兒:“我去看看孟太太醒了.....”
忽然,孟鶴慶轉身,將徐煙一把抱在了懷裏。
懷中柔軟溫熱的身軀,總算讓他心裏好過一點。
“你看到了,孟家,根本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他自嘲的笑:“我也一樣。”
說著,孟鶴慶要放開她。
徐煙猶豫,抬手,勾住了他的肩膀,抱住他。
“孟鶴慶。”
這是她第一次心平氣和的喊他的名字,她說:“我很感激你一次又一次的幫我,我這條命,是我弟弟救的,也是你救的。別人怎麼看不重要,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好人......孟鶴慶抱著她的雙臂僵硬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他母親所在的病房,欲言又止,隔了好一會兒才說:“徐煙,想贏,千萬不能心軟。”
徐煙以為他是在說她和鬱南行,點了點頭:“我會的。”
孟鶴慶鬆開她,沒再多說什麼。
兩人在走廊上坐了一晚上,快天亮的時候,孟鶴慶接到電話,公司剛接的一個大工程,現場出事了。
施工單位的一個架子工從樓上掉下來,死了,孟鶴慶掛了電話,立即趕了過去。
孟鶴慶前腳剛走,徐煙就被人攔住了。
阿奇站在她的麵前,客客氣氣道:“徐小姐,先生想要見你。”
徐煙看著阿奇:“孟鶴慶公司出事,是不是鬱南行搞的鬼?”
阿奇道:“您想知道,不如親自去問鬱先生。”
徐煙冷然的扯了一下嘴角:“我當然要親自去問他。”
車子越開越偏,要不是知道阿奇是鬱南行的心腹,徐煙會懷疑,他究竟想要把她帶到什麼地方去。
最終,阿奇將車停在了墓園。
意識到什麼,徐煙仰頭看著高高的墓山,心,抽痛了一下。
她往裏走,沿著石階,一步一步往上。
然後在最高處,看到了背手,站在一塊墓碑前的鬱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