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煙開門一刹那,看到門外那人的瞬間,就將門給甩了回去。
“砰”
聲音不小,把翟一五給唬得回頭看過來。
她眼神有些慌亂,呼吸不穩。
翟一五走過來,道:“怎麼了?”
徐煙看著他,心跳得厲害:“你一會兒有事嗎?”
翟一五想了想:“沒什麼事。”
徐煙就把他推到了門邊:“麻煩你件事。我累了,想去休息,這裏交給你,走的時候幫我關門。”
然後,一瘸一拐,匆匆進了臥室,關門,還上了鎖。
翟一五擰了擰眉,過來開門,看到站在外邊的鬱南行,他眯了下眼睛。
“她睡覺了,走吧。”
鬱南行眼神微暗的看著直通她臥室的方向,嘴角掠過若有似無的一點諷笑。
翟一五拉著鬱南行去喝酒,喝到一半,鬱南行接了個電話,說有事,走了。
徐煙起先聽著外邊的動靜,沒睡著,慢慢的,竟也睡了過去。
在醫院那幾天,她沒睡好。
她有擇床的惡習,再加上,也擔心鄒玲玲的母親又找過來。
徐煙想過去找鄒玲玲解釋,但是,從見第一麵,鄒玲玲對她就有了偏見,就算解釋,人也未必會聽。
從這個角度來說,翟一五質疑得一點沒錯,她的情商可能真有問題。
睡得迷迷糊糊,有人在床邊走動,好像還有一隻手貼到了她額頭上。
那冰涼的觸感,不像是做夢。
徐煙猛的瞪大了眼睛。
她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但是窗外夜色正濃,反正不會是白天。
那人就站在她床邊,高大的身軀,明銳的雙眼。
徐煙抓了床邊的台燈就往那人身上砸過去。
“哐當”
台燈砸在地上,房間裏的燈在同一時間被人按下。
徐煙閉了下眼睛,刺眼的燈光讓她瞳孔酸痛。
“不錯,很警惕。”
男人清涼的嗓音響了起來。
徐煙心也往地下一放,緊繃著的弦鬆弛了下來。
她睜開眼,看到鬱南行背著光,轉身,在離她不遠的一張靠背椅上坐了下來。
他臉部的輪廓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下更加深邃、深刻。
“你怎麼進來的?”
鬱南行看著她:“敞著門睡覺,你應該問,如果今天晚上不是我,而是別人,你該怎麼辦。”
他胳膊搭在她的梳妝台上,襯衫袖子半卷著,露出小半截遒勁有力的小臂。
徐煙聞到了一點點酒香。
蹙眉:“你喝酒了?”
鬱南行眼神有幾分迷離,眼梢微微眯著:“不打算回答我嗎?”
徐煙躺了回去,將被子拉高:“天晚了,鬱先生該回去了。”
鬱南行修長的手指尖在梳妝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
“瞞得不錯,徐煙,我真是小看了你。”
“白景升隻是個幌子吧,你真正的目標是翟安文。”
徐煙壓著心頭的怒火,不出聲。
“我早告訴過你,翟安文護不住你,眼下怎麼樣?差點兒丟掉小命的滋味好受嗎?”
徐煙終於忍不住,她掀開被子坐起來,瞪著他。
“鬱先生問這話,真是問對了人!要說別的,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要說丟掉小命的滋味,拜你所賜,我可頗有經驗!”
鬱南行敲著桌麵的手指節停了下來,手搭在桌麵上,他半轉著臉,看著她:“你在跟我抱怨?”
他說:“可是徐煙,留你的命,已讓我違背的誓言。”
“所以鬱先生想怎麼樣?趁著月黑風高,把我從這兒扔下去嗎?就像你對待我爸那樣!”
徐煙胸膛急促的起伏,想到至親,想到慘死的父親,她瞳孔酸脹,不受控製的落淚。
鬱南行看著那張蒼白無血的小臉,掛著淚珠,他眼中的迷離跟一層薄霧都慢慢的散開了。
鬱南行站了起來,他往外走。
他說:“徐煙,我給過你機會。”
徐煙抓了手邊能抓到的東西,奮力扔出去:“滾!”
門口空了下來,徐煙伏在被子上,急喘著,無聲的抽噎。
鬱南行站在門外,聽著房間裏隱隱約約的哭泣聲,他從口袋裏抹了一支煙出來,叼在唇間。
打火機在指間轉動了很久,卻沒有點火。
徐煙在家裏待了一陣子,到能行動自如的時候,才出門。
這一晃,也好一段時間過去了。
白景升通知她,白競澤回國了,想要先見見她。
薄一心不放心:“你真打算跟那個白競澤結婚啊?聽說,那就是一個智障界的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