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煙被翟安文帶著從醫院的專屬車道出來了。
她臉色仍白,情緒卻平穩了許多。
翟安文看了她一眼:“別看了。”
徐煙抓著手機的指尖發白,將手機屏翻轉著,蓋到了一邊。
她長長吸了口氣,自嘲著說道:“這下好了,我不用想破腦袋去回憶,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視頻上,她的臉打了馬賽克,可是牛郎的臉沒有。
牛郎在酒店突然身亡,通報時,官方放出了他的照片。
而徐煙.....雖是打了馬賽克,但對方顯然是故意的,那馬賽克打得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誰。
畫麵裏,她被男人剝光了衣服,雙腿提拉著。
那男人與她的身體接觸就在千分之一處。
視頻也卡在那裏,究竟進去沒有,是視頻底下留言最多的。
徐煙心頭一陣一陣的疼,越來越悶。
她覺得好笑,低低的笑出了聲來。
笑著笑著,眼淚往下掉。
翟安文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你沒事。”
他聲音沉穩,沒有因為看到她哭,而柔聲安慰。而是陳訴了事實。
徐煙悶悶的“唔”了一聲:“我知道。”
她拿紙巾在臉上擦了擦:“隻是覺得,可惜。”
翟安文蹙眉:“可惜?”
“這麼一來,我又得找新的雇主了。”
翟安文眉間褶皺更深。
“徐煙......”
“你別勸我,現在,不是我說做不做的問題,全國的人都知道我是幹什麼,徐煙,交際花,給錢就能上。隻要我活著一天,就會有人拿著這個視頻上門來問我價錢。既然如此,我不如大大方方,遮遮掩掩的,反而讓人看笑話。”
“別這麼說自己!”
“翟醫生,我.....”徐煙吸了吸鼻子。
“吱”
前麵有車突然橫過來,擋在了兩人車前。
翟安文緊急刹車。
SUV的車門打開,白景升從車上下來。
跟著他下來的,是兩個身強體壯的保鏢。
那倆保鏢不由分說,將車門拉開,就把徐煙從車裏拖了出來。
翟安文急忙解開安全帶下來,擋在徐煙的麵前:“白老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白景升摸著手腕上纏著的沉香木佛珠,盯著翟安文的眼睛眯了眯:“小翟,這個女人雖然是你介紹給我的,但她現在是我的人,我要把人帶走,沒必要跟你解釋吧?”
翟安文擰眉:“徐煙和白競澤的傷沒有關係。”
白景升摸著手上的沉香木佛珠:“有沒有關係你說了,不算。”
他跟那兩個保鏢一使眼色,喝道:“帶走!”
“誰敢!”
翟安文扭住那兩個保鏢,隻三兩下,就把人給甩了出去。
他把徐煙攔在身後,沉著臉道:“上車!”
徐煙看了白景升一眼,鑽到了車上。
白景升道:“你是要跟我作對了?”
翟安文眼底有一抹陰色,他笑了笑:“不敢,但這個女人,你不能動。”
翟安文說完,就上車,帶著徐煙離開了。
白景升看著車子從他眼前離開,他眼色猛得一狠,拽斷了手上的佛珠。
“抱歉翟醫生,我又給你惹麻煩了。”
徐煙看著車後,站在原地,臉色陰沉如鐵的白景升,擔憂惶恐道。
“算不上,”翟安文說道,“是我讓你跟他認識,出了這樣的事,我不能袖手旁觀。”
徐煙咬了咬唇:“我沒想到白競澤是那樣的人.....”
她低聲道:“我是真打算跟他結婚,生孩子,過日子。”
她自嘲的笑了一下:“雖然,我打白家錢的主意,但我是想用自己這下半生來換的,我.....”
“我沒有那麼壞,可老天似乎覺得,我壞,我該受到懲罰。”
鏡子裏的女人,眼皮低垂著,眼睫毛似不堪承重,脆弱的遮擋著眼中的一絲水光。
翟安文心頭有些細微撕裂的聲音。
他說:“這幾天,你去蘇裏邰島避避。”
翟安文道:“白景升跟白競澤的關係不到他親自來找你回去報複的地步,這件事,有問題。”
徐煙抬手,在眼皮上擦了一下,她看他:“你是說,白景升來找我,不是為了報複?”
“他可不是有耐性的人,抓你回去慢慢拷問?哼。”
翟安文薄唇往上牽著,浮出了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