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升從飯局上下來,剛出酒店大門,一窩蜂的記者跑了過來,將他團團圍住。
他往後趔趄了一下,顯然是被驚到了。
酒店的保安和他自己所帶的保鏢立刻上前將他圍在身後。
“白老先生,有人爆出來,白競澤不是您的侄子,而是您的親生兒子,這件事,你怎麼解釋?”
“大家都知道您的這個侄子智力上有問題,這麼多年也一直都在國外治療,可是,最近有消息說,您侄子白競澤智力有問題是因為近親,您和白競澤的母親,是......”
記者的話還沒有說完,白景升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他大吼一聲:“你是哪個公司的記者?我要告你誹謗!”
那記者也很剛,直接就說道:“我這是合理懷疑,網上有您和白競澤母親的照片,的確長得很像,還有你們的血型比對,你要是覺得我胡說,可以一一反駁,這麼著急,難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白景升怎麼都沒有想到,他隱瞞得這麼好的事情,會被人突然爆出來!
這件事,隻有他和白競澤的母親知道,難道是.....
他好不容易從記者群中脫身,打電話過去,想要質問那個女人。
助理打了電話過來:“白總,出事了!我們實驗室新投放的那批藥吃死了人,有關方已經介入調查,人已經來了公司!”
白景升不敢相信。
助理將受害者家人發布到網絡上的視頻都發了過來,又將有關單位發出的各項暫停令和調查通告都傳給了白景升。
白景升前一秒還在跟人推杯換盞,享受被眾人捧在中心恭維的愉悅,下一秒就從山巔一下跌入了深淵。
是誰在背後害他?是誰!誰敢!
幾十年的經營竟在瞬間被人摧毀,他暴怒起來,將手裏的手機砸了,臉色鐵青。
司機忽然刹車,白景升猝不及防的從座位上摔了下去。
車前,有人從橫亙在他們麵前的車上下來。
路燈下,男人身姿挺拔屹立,站在不遠處,眉眼之間俊美戲謔,往這邊看的神情,像是帝皇在看遭劫的螻蟻,居高臨下,沒有一點憐憫之心。
“鬱南行?!”
北城進入了梅雨季節,淅淅瀝瀝的雨下個不停。
徐煙縮在井底角落裏,她餓得眼前發昏。
一開始摸到那個骨頭,她嚇得昏了過去,又因地上的潮濕和饑餓醒了過來。
她頭埋著手臂上,不停的張嘴,啃著手臂上被掃帚刮出來的傷痕處。
她太餓了。
徐煙張開嘴,牙齒比在自己的手臂上。
腦中不斷有個聲音在喊:咬下去!咬下去!你就不會再餓了!
可她連咬自己一塊肉充饑的力氣都沒了。
忽然,頂上的蓋子被人打開了。
外邊的風雨已經停了,枯瘦刻薄的婦人站在洞口,盯著洞裏的人,問:“老實了?還鬧不鬧了?”
徐煙發不出聲音來,縮著一動不動。
男人道:“我下去把人弄上來。”
一根繩放下來,男人來到井中。
過來抓住徐煙道:“我帶你上去!”
徐煙已經沒有力氣掙紮,上去之後,婦人給了她一碗都是水的米湯,灌了下去,徐煙才活過來一點。
卻見婦人臉上掛著一抹古怪的笑,轉身,跟站在門口畏畏縮縮的傻子道:“這回,你一定給我辦成了,知道不!”
一腳把傻子給踹了進來。
關上門。
徐煙雖喝了一碗米湯,可還是四肢無力。
她驚慌的看著傻子一步步走過來,她害怕得往角落裏縮,傻子咬著手指:“媽說,等咱們生了娃娃,她就給我們做雞蛋吃!雞蛋好吃!好吃!”
他一連說了好幾聲好吃,眼裏忽然放光,往徐煙身上撲過去。
徐煙嘶吼著,啞聲哭叫著。
婦人跟男人站在門口,貼著門板上聽裏邊的動靜。
男人擔心:“你給兒子吃的那藥,能行嗎?別把兒子吃壞了。”
“呸!要真吃壞了,能這麼大動靜?”
婦人搓著手,一臉得意道:“你就等著抱孫子吧!”
兩人聽著裏邊乒乒乓乓的響,徐煙叫得聲音都快發不出來,終於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