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南行白天出去工作,徐煙在房子裏轉了一圈。
他們還在安城。
鬱南行來安城幹什麼?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鬱南行讓人送了禮服和首飾過來,說是稍晚的時候回帶她出去。
徐煙不動聲色的換上,等著他過來接她。
看到女人一身珍珠白的貼身禮服穿在身上,鑽石在白皙肌膚之間熠熠生輝,真相是一塊璀璨的明珠。
鬱南行的眼中有顯而易見的驚豔。
造型師站在一邊,看到鬱南行的表情,上前奉承道:“徐小姐天生麗質,隻要稍微一大半,就是十分的動人。”
鬱南行擺了擺手,那造型師便笑著退了下去。
男人走上前來,漆黑的瞳孔中有星辰在閃耀。
她曾經有多麼熱愛這雙全幅視線都在自己身上的眼睛,現在就有多厭惡。
徐煙沒說話,眼睫毛微微一低,掩下了眸中的情緒。
鬱南行修長的指尖探了過來,將她耳畔落下的一縷發絲往她耳後別。
他指尖上散發出來的一點點溫熱,和他身上的香水味,一起往徐煙的四肢百骸裏衝擊過來。
徐煙心口的傷,在這一瞬間慢慢的龜裂,鮮血從那細微的,慢慢擴大的傷口中滲透出來,她逼著自己忍耐著,咬得牙齦生疼。
她聽到男人溫和的說道:“你很美。”
徐煙嘴角往上提了一下,她忍不住,抬起眼來,將眸中的恨與怨都掩蓋下去,輕聲問道:“是嗎?”
鬱南行抬手,指尖在她的眼睫上輕輕碰了一下。
那不堪重負的感覺,讓徐煙深吸了一口氣。
她很想揮開他的手,兩隻手蜷縮著,緊緊握成拳,貼在身側,她說:“我還不知道你是誰。”
鬱南行眉梢挑了一下,眼中有不明的光一閃而過。
他笑了一下,去執她的手。
“你說呢?”
指腹在女人變得粗糙的手指尖上輕輕的摩擦,鬱南行將她的手執著,貼到唇邊吻了一吻。
徐煙很快就手抽了回去。
她想要得到他的信任,以失去記憶的狀態留在他身邊,伺機行動,就不該這麼貿然的拒絕他。
鬱南行眼中果然出現了一點驚疑的神色。
徐煙沒有避開他的探究,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可是,我不想在讓人誤會,我和你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
她下巴微微抬著,優美的長頸將她襯出幾分傲氣來。
他們離得很近,近到他眼皮一低就能看到她脖頸上被一朵扶桑所遮掩的疤痕。
鬱南行很淺淡的笑了一聲:“我和翟安文不同。”
徐煙盯著他看。
他說:“徐煙,我們是夫妻。”
徐煙險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他堂而皇之的在她麵前撒謊,就是看準了她失憶!
他竟卑鄙無恥到這地步!
徐煙氣得顫抖,手腳都在發冷。
鬱南行捏著女人的手,臉上帶著一點微笑,眼中神色很淺淡,看不出來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麼。
“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徐煙勉強笑了一下,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回來:“有些冷。”
鬱南行捏著她的指尖沒放,將徐煙的手握著,貼在他的唇邊,他微微的低下頭來,視線落在她臉上,眼皮忽一低,輕輕的喝了一口氣。
徐煙手背上有男人的一點兒氣息,溫溫的,有種撩人心弦的暖意。
“怎麼了?”
他做這種事還真是做的得心應手,曾經那個傻乎乎的徐煙就是被他這看似溫情的表麵所騙,落得家破人亡。
他以為,她還會再上當嗎?
看到徐煙臉上有一點紅暈,男人將徐煙的手握在手心裏攏著,像是攏著什麼稀世珍寶似的:“還冷不冷?”
她不是冷,是憤怒,恨。
徐煙將手一下抽了出來:“我不相信你。”
她說著,從鬱南行的麵前很快走了過去。
鬱南行站在原地,看著女人十分急切的腳步,嘴角有一點若有似無的笑。
車上,兩人都十分沉默。
鬱南行處理著筆記本電腦裏的郵件,徐煙側頭,看著燈火闌珊的安城。
她也來過安城,六七年前了,她去國外看望當時的男朋友向乾,結果卻撞破了向乾出軌金發女郎,她太傷心,正值中秋,又怕自己失魂落魄的回家,被爸媽弟弟他們看到,會影響了他們過節的心情,就在安城下了飛機,待了一周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