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臉的當了交際花。
不要臉的跟了白景升,連後半生的幸福都可以拿來做交易,寧願和一個傻子,也想要反抗,想要報仇,想要替她枉死的家人討回一個公道。
可是,鬱南行總有辦法,輕而易舉的將她按壓在地上,任他踐踏。
她閉上眼睛,渾身都在發抖。
是悲哀,也是憤怒。
仇恨!
鬱南行手撫著隱蔽處,感受著她的顫抖,說不上來的窒悶不快。
他將人放開,坐到了徐煙邊上。
跟司機道:“開車!回去!”
徐煙很快起來,縮到一邊,兩隻手緊緊的抓著領口。
像是害怕他反悔。
鬱南行從車窗裏瞥了她一眼,嗓音又冷又譏:“你那副肮髒的身體,我還不至於那麼饑不擇食。”
臉上似被剮了一層皮,又疼又辣,徐煙閉了下眼睛,嗓音嘶啞:“鬱先生高潔,不屑我這種女人,很好。”
鬱南行心頭的火更盛,卻又發不出來,悶得他臉色變了幾變。
眼裏的光陰鬱可怕。
車子從院子開過去,一直到了建築物門前不多遠的地方才停了下來,鬱南行推門下車,徐煙也跟著下來。
雙腿剛點到地上,她摔了下去。
鬱南行就站在邊上,冷冷的看著她。
徐煙口鼻間都是青草的氣味,還有一點點血腥氣。
她抬手一摸,下巴和嘴唇上,都被摔破了皮,血就是從這兒來的。
徐煙掙紮著要爬起來,可是雙腿疼得麻木,幾乎沒有知覺。
鬱南行抬腿,從她邊上跨了過去,口中嗓音冷淡:“跟不上來,就別想見到秦顏。”
徐煙一聽,兩手撐在地麵上,她使勁撐著雙腿起來,痛到她渾身打顫,再度倒下去。
她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渾身是汗,她眼看著鬱南行將要消失在眼前,咬牙,爬了過去。
手肘在粗糙的鵝卵石地麵刮過,很痛,痛得她不停顫抖著,可徐煙沒敢停下來。
一想到秦顏可能出現的情況,她就不敢停,她不能再讓人為了她,有任何的危險。
她一路爬到了客廳裏,鬱南行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坐在那兒,安穩的在喝茶。
徐煙狼狽不堪,身上的衣服又髒又亂,不能看,雙肘因為地麵的摩擦,都是血,袖子都磨爛了,有的地方,能看到磨破了皮後的紅色血肉。
鬱南行捏著杯子的手往桌麵上重重的一撞。
杯子裏的水四濺而出。
客廳裏的空氣冷凝得嚇人。
徐煙半趴跪在他的跟前,仰著那張血跡斑斑的小臉,問:“我什麼時候能見到秦顏?”
她氣喘著,眼睛卻仍十分的明亮。
看著他時,沒有一點點的卑微怯懦。
也沒有一點點的淒楚可憐。
她將他看做仇人,看做一個不擇手段的卑劣男人。
她不會跟一個仇人,一個卑劣的男人求助,哪怕她磨破了雙肘,狼狽不堪,她不會跟他求助。
在她心裏,他還有多少位置?
她還有沒有一絲絲的愛,在他身上?
鬱南行微閉上眼睛,暗暗的提了一口氣,竟感到心口一絲絲的疼,不知是因為受了傷還未痊愈,還是因為.......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讓你見秦顏?”
“鬱南行你!”
被戲耍,被愚弄,徐煙手撐在一旁的矮桌上,忍不住想要起來質問他。
可是.....她很快摔下去,頭重重的撞到了矮幾旁的邊角上。
額頭刺痛了一下,眼皮上有什麼粘膩的液體淌了下來。
鬱南行身體微微離開了沙發,口中喊了一聲:“心肝......”
徐煙仰頭看過來。
鬱南行冷下臉來道:“行了!別在我麵前來這一套!我沒興趣看你表演你的拙劣演技!”
是她聽錯了!徐煙收回了視線,說不出來的失望、失落、可笑。
她嘲笑著自己,到底還在奢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