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還未碰到那道影子,徐煙被大手一掀推了出去。
她跌倒在地上,有舊傷的膝蓋磕撞到了光潔的地麵上,腦袋也重重砸了下去。
“徐小姐!”
小夏見狀,連忙要跑過來扶她。
被鬱南行喝了一聲:“出去!”
小夏期期艾艾的站在那裏:“可是徐小姐!”
“我讓你滾!”
小夏便一步一回頭,在徐煙仰頭看過來的時候,她眼梢眯縫了一下,眸中有隻有徐煙才看得到的,戲謔勝利之後的得意。
徐煙想要爬起來,想要抓住她,想要扭斷她的脖子,卻被一道身影擋住了去路。
鬱南行周身的怒意蓬勃。
連影子都帶著惱怒。
嗓音壓抑著:“你為了離開這裏,不喜裝瘋賣傻,徐煙,你真是好樣的!”
他盯著她,咬牙切齒:“為了那個翟安文,還真是為難了你!”
徐煙可笑的看著他。
到現在,她才發現,她對這個男人,根本一點都不了解。
一廂情願的愛他,愛他這個人。
可是,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除了這張臉,她知道他多少呢?
她不肯放棄,不肯放開他,是為什麼?因為他在她最難熬的那段時間裏,給了她一個美夢,因為她自欺欺人的相信,他本質是好的,隻是造物弄人?
“嗬!”
她笑出聲來。
所以那個時候,如果不是他,是別人,她也會這樣死心塌地嗎?
所以,根本就不是因為他這個人,而是,她被青梅竹馬的向乾傷害得太深,而他剛剛好出現,填補了這個空缺。她隻是,不肯放棄,不肯向現實低頭,不肯相信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堅貞不移的感情。
“笑什麼!”
她仰著頭看他,眼裏浮動著水光,明明很平靜,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鬱南行心裏的慌張和陰影,越來越大。
她就在眼前,卻,隨時都會消失不見。
他慌亂起來,伸手就要去抓徐煙的胳膊。
卻聽徐煙開口,問:“鬱南行,你這張臉,有沒有整過?”
他顯然沒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問。
狐疑的在她臉上掃了一圈。
眸中有些不耐:“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說時,抬手,在她的額頭上貼了一下。
徐煙道:“我沒發燒。”
“我隻是想知道,我對你的認識,有多少是真的。”
她拿開他的手,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鬱南行要伸手去扶她,卻被她避開,半空中的手蜷縮著,握成了拳,鬱南行臉色鐵青。
胸中氣血翻攪。
“你就像是一個戴著人皮麵具的惡鬼!一個冷血可怕的魔!”
她說著,聲音半吼了起來。
胸腔極快的起伏著。
一邊笑,一邊看著鬱南行,眼眶中有對從前那個看不清的、無知自己的痛恨,對自己所作所為的悔恨,還有對他的怨恨。
“我是惡鬼?我是魔?”
鬱南行被氣得不輕。
他哼哼著冷笑:“那誰是好人?那個翟安文?那個老得能當你父親的混賬東西!”
他一把將徐煙給提到了跟前,嘩啦一下,掃掉了桌上的所有擺設物件,將徐煙給丟了上去。
兩隻手困住她,將她困在自己和牆壁中間。
眼中迸發出燃燒的火焰,逼視著她:“你跟我這麼鬧,無非是想離開我,回到姓翟的身邊去,可是心肝,翟安文再怎麼心胸寬廣,你想一想,假如你肚子裏有了我的種,他還能不能要你!”
徐煙倒吸一口冷氣。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怎麼敢!怎麼還敢跟她提孩子!
“你敢碰我!”
“我怎麼不敢?你是我的妻,你這裏,曾也孕育過我的孩子。”
他說著,將她脖子一扣,把人拖到到了跟前來。
徐煙抬手,狠狠一拳打上去。
鬱南行將她那隻手抓住,往桌麵上用力一按。
徐煙半邊胳膊立即像是被卸掉了所有的力氣,酸麻難當。
鬱南行再往前。
徐煙忍痛,抬了另外一隻手來阻止她。
“哢噠”
徐煙咬牙悶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