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煙坐在審訊室內,對麵的警察啊盯著她看。
徐煙態度很鎮定,端正的坐著,目光清明。
警察一笑:“你倒一點也不緊張。”
徐煙低頭看了看自己放在桌麵上的雙手,低聲道:“沒做犯法的事的人,沒有必要緊張,做了的人,緊張也沒有用。”
那警察笑出聲來:“這麼多年來,你要算是我見到最坦白,最通透的人。”
通透?徐煙沒什麼意味的彎了彎唇角。她要是能活通透,也不至於到今天。
那警察並沒有用“嫌疑犯”三個字。
說完後起身,跟一旁的人道:“把她帶過去吧。”
便有人過來,要讓徐煙跟她走。
徐煙奇怪道:“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那警察就道:“犯了法的人,他想坦白,你不審,他也早晚會坦白,誠心想逃脫的人,如山鐵證在前,也會絞盡腦汁脫罪。不急在這一時。”
徐煙擰眉,那警察就道:“放心吧,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徐煙被帶了下去,關在一個單獨的隔間裏。
她在角落裏坐了下來,雙膝曲著,腦袋靠在膝蓋上,背靠在牆壁上。
安靜得過分。
隔著不遠處,有個人站在柱子的後邊看著她。
剛才審問了徐煙的那個警察道:“你用這種方法保護她,可是你想過沒有,也許她並不需要呢?”
那人很久都沒有說話,很久,才將視線收回來,他垂著腦袋,看自己眼前的人,低聲說:“劉叔叔,我隻有她這麼一個親人了,我不能再讓她出事。”
那姓劉的警官道:“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事,但是,她要是.....”
“劉叔叔!”
那人聲音喑啞著,喊了一聲。
他壓抑著,嗓音裏有克製不住的沙啞,他說:“在她的印象裏,我已經死了,既已經死了,就沒有必要再讓人空歡喜。”
他說著,抬手在心口的位置按了按。
那姓劉的警官道:“好吧,我會幫你看好了她,不過你得要答應我,凡事都要量力而行,能辦到最好,要是不能,自己的性命最重要。”
他說:“你隻是線人。”
那人嘴角很淡的扯了扯,沒有答應,轉身就走。
翟安文從別墅裏極快的出來,上了車,就要出去。
對麵,有一輛和他車型差不多的汽車開了進來,就在翟安文的車前,急刹車。
翟安文看到駕駛座內的人,拉沉著臉,從車上下來,大步來到那人的車旁。
那人便也從車上下來。
“誰讓你報警的!”
翟安文吼著,一拳揍到了來人的臉上。
那人反過來摔到車門上,嘴角很快滲出了血。
他手撐著車門,勉強起身,心頭一陣一陣的痛,深吸了口氣,他看向翟安文,神情冷靜得過分:“鄒小姐出事的時候,徐小姐使唯一在場的證人,現在您的小叔借著這件事跟您發難,試圖想要將鄒小姐的死怪到你頭上,鄒老先生雖人現在在監獄,但並不代表就是無牙的老虎,您還得對付倪光,不過一個女人,卻能替你解決這樣子諸多的煩惱,為什麼不?”
“我該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教我。”
阿倫抬手,擦了擦嘴角殷紅的血,睇著翟安文笑了一下:“翟先生要真是這麼想,那我就沒有必要再留下來了,翟二先生給我的報酬,不必您給的少。”
他說著,轉身就要走。
翟安文鏡片後的眼睛迸發出嗜血的凶光。
可在阿倫轉身真要離開的時候,那凶光都被按壓下去。
他強壓著心頭的憤怒,壓著嗓音道:“站住!”
阿倫扯了扯嘴角,在翟安文看不到的眼中掠過不屑恥笑的光,他轉過來,還是那不悲不喜的模樣。
半垂著腦袋,看上去真是一個十分忠誠的模樣。
可是翟安文知道,這就是一個不出聲的狗。
不出聲的狗,咬人才最痛。
他盯著阿倫:“你來投靠我的時候,說你手裏有翟二的醜聞?”
阿倫道:“是。”
翟安文道:“如果我現在要讓他徹底翻不了身,你能把那東西拿出來?”
阿倫笑了一聲:“當然。”
他眼皮往上抬,有幾分譏誚一閃而過,眼睫很快垂了下來,他道:“不過,我恐怕翟先生您不敢公之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