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煙不清楚自己被關了多少天。
從進來的第一天開始,她就下意識將自己封閉在一個孤閉的世界裏,自欺欺人的用這種自閉的行為來防止再次被傷害。
她對這個地方有著深刻的陰影,深重的恐懼。
膝蓋骨隱隱作疼,腹部那個有著醜陋疤痕的地方,似乎也在被人悄悄的撕扯著。
她閉著眼睛,不敢去麵對黑夜,一遍一遍的哄騙自己,時候還早,太陽未下山,還沒有到夜晚。
忽然,門被人推動,冰冷的鐵製品發出的聲音,敲出一種令人膽寒的恐懼。
徐煙蜷縮著,然後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被動的起身,跟著那人往外走。
小腿腿肚在打顫,滿是蛛網的灰色記憶裏,是即將到來的殘忍虐待和擊打。
可是......
眼前驟然一亮,徐煙看到了站在燈光下的薄一心和秦顏,還有翟一五。
“徐小煙!”
薄一心跑過來,將人一把抱在懷裏。
翟一五跟邊上的人在打招呼,感激著將徐煙帶出來的警察。
秦顏看著薄一心跟徐煙抱在一塊兒,也有些感動的紅了紅眼眶,然後道:“有什麼話,離開這裏再說。”
翟一五也過來:“車在外邊,先出去。”
徐煙被薄一心半摟著,從那地方出來,上了車。
車上的暖氣一開,周身都感覺到了溫暖,徐煙恍惚的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眼神還有些渙散茫然。
薄一心哽咽道:“對不起,我們來晚了。”
翟一五道:“對不起徐煙,這件事我可以跟你解釋,我爸他......”
“少說廢話,”薄一心問徐煙,“餓不餓?我們一塊兒去吃點東西,附近有一家夜排檔還不錯,我之前和秦顏一塊兒去過,咱們一起?”
徐煙有點神魂不一,她胡亂的點頭了點頭,就被帶到了夜排檔上。
翟一五也想跟著一塊兒,被秦顏給趕走了。
三個人坐下,徐煙根本吃不下什麼,她情況不太好,看著整個人都怔怔的,茫茫然。
薄一心擔心,又不能大半夜的酒當著麵的說要去找個醫生來給她檢查檢查。
隻能先把徐煙帶回家,讓她睡下之後,薄一心出來,和秦顏麵對麵站著。
“翟安文出麵,那邊還是不肯鬆口放人,怎麼突然的就通知我們去接人了?”
秦顏道:“是鬱南行。”
“我這邊的消息,是鬱南行的助理阿奇跟局裏的人通了電話,然後我們才接到了通知。”
“鬱南行有這麼大本事,怎麼不先把自己給弄出來?”
薄一心一隻手握拳,放在額頭上輕輕的敲著:“事情越來越麻煩,你發現了嗎?”
秦顏道:“如果薄家的人手還在的話,這件事或許還能往下查。”
薄氏賣給翟安文之後,翟安文做了變動,薄氏旗下那些安保人員被打散,有的已經退出了這一行,想要做點什麼,很不方便,薄一心身邊也隻有秦顏一個人可信,可用。
兩人麵對麵討論了一會,也分析不出什麼來,薄一心回去,守了徐煙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