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停了一下,又響起來。
徐煙手胡亂的在邊上抓,抓到一個搬家時薄一心放在這兒的棒球棍,她喘著氣,貼在門邊上,從貓眼往外看。
要是,外邊的人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她就......
徐煙腦袋裏的狠勁還沒發完,瞧見貓眼裏的男人,她愣了一下。
伸手將門旋開。
鬱南行往前一撲,半靠到她身上。
徐煙手裏的棒球棍一下砸到地上,發出“咚咚”聲響。
“你!”
他人高馬大,徐煙扛不住他,伸手要把人推開,手心摸到粘膩,那觸覺令她心頭一顫。
眉間都控製不住的纏了起來。
“鬱南行!”
她慌得不行,人被男人的重量壓迫得連忙往後退,後背砸到牆壁上,手張開晾在半空中,徐煙一動都不敢動。
她剛才碰到的,是他後背上的傷!
他就這麼跑出來!
他是瘋了不成!
“阿奇呢?醫生呢?誰準許你就這樣出院的?!”
她急得想跺腳,一隻手撐著鬱南行的肩膀,小心的不去碰到他的傷,一邊想要把人弄到客廳沙發上先坐下來,她去拿手機打電話。
可還沒走上幾步,就被鬱南行一把抱住,摟在懷裏。
他身上滾燙,應是發了燒。
要是感染,那就壞了!
他畢竟是因她才受的傷,徐煙是個明是非的人,過去的那些事,不能跟這件事混為一談,她忙道:“你鬆開,我讓阿奇過來送你回醫院。”
他身上還穿著醫院的病號服,應是從醫院過來的。
鬱南行兩隻手臂像是兩條大鐵鉗,抱得她動不了。
他在她耳朵邊呼吸,燙得徐煙心裏發焦。
“我不走,你休想趕我走。”
“你得去醫院!你在發燒!”
徐煙急道:“鬱南行你還想不想活!你看看你後背上的傷,可大可小的!”
他似乎是不以為然的輕哼了一聲,將臉往她脖頸處埋得更深:“我不在乎。”
“我在乎!”
她咬著牙,不知是被他摟得透不過來氣,憋到眼眶發紅,還是因為發急。
她道:“你就算是要死,也不能是因為我而死!”
她說:“我不要你這條命!鬱南行,你聽清楚了,你這條命,我嫌髒!你沒資格!”
伏在她肩上的男人動了動,抱著她的手也有片刻的僵持。
徐煙便一用力,將人推開。
他人往後倒,一點力氣也沒有的樣子。
徐煙沒料到會這樣,伸直了胳膊忙要去拽他,他卻避開了她的碰觸,那雙幽深的眼盯著她,徐煙竟從中看到了悲傷。
她提了口氣,閉了下眼睛。
他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情緒?
再睜眼,鬱南行已昏死了過去。
徐煙嚇得半跳了起來,伸手去碰他的胳膊,想要將他攙扶起來,弄下樓,送去醫院。
手伸過去,又縮了回來。
她起身,站在一旁,就著外邊一點點的燈光,看著男人已長了青茬的下巴那緊閉的眼睛......
徐煙提了口氣,轉身到臥室裏去拿了手機,撥通了阿奇的電話。
阿奇半個小時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