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就算了。”
她沒真的想去見鬱芳芳。
徐煙起身:“翟先生,你.....”
“好。”
徐煙睜大了眼睛,看著對麵跟著起身的翟安文。
他眼梢往上提,掃了她一眼:“不是想去見鬱芳芳?”
說時,起身,走到了徐煙的前邊。
徐煙擰眉,手在額頭上撫了一下。
她不是真的想要去見鬱芳芳,她隻是想要借著提起鬱芳芳,來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也順勢引出她想說的話。
可是......翟安文掐斷了這個這個機會。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徐煙低頭看了一眼時間。
“離得不遠,你來得及趕回去上班。”
徐煙“嗯”了一聲。
很快就到了翟安文的住所,說真的,徐煙沒想過她會將鬱芳芳安置在自己的住處。
房間裏都是滴滴答答的儀器,充斥著跟醫院病房裏一樣的消毒水味。
床上的人瘦得隻剩下皮包骨頭,一床被子蓋在她身上,空落落的一層,看著都令人心驚。
徐煙視線在那已看不清楚以前五官模樣的一張臉上看了一會,回過頭去,翟安文已靠在門邊上,一隻手掐著一支煙,卻並沒有點燃。
察覺到她看過來,他偏側了臉,與她視線相接。
徐煙有些難堪的別開視線,從裏邊退出來。
“看完了?”
他嗓音裏似乎帶著一點奚落。
徐煙垂著臉,她將門帶上,跟翟安文兩人各自占據了門的一邊,站在走廊上。
“我並不是真的想要來看她。”
徐煙想了想,還是打算實話實說。
翟安文“嗯”了一聲,將指間的煙點燃。
一股濃鬱的煙草味衝到鼻端來,順著鼻腔鑽到了胸腹間,徐煙本就有些隱隱牽動的腹部有些惡心。
她忍了忍,道:“你很喜歡她吧?”
翟安文捏著煙,提起一邊眼皮來,看著徐煙:“你希望我怎麼回答?”
徐煙道:“你回不回答都改變不了那個在你心底裏的答案。”
她說:“翟安文,其實你喜歡的人根本就不是我,一直是她。我不過是她的一個影子。”
“你遇到我的時候,正是艱難困苦的時候,你對我伸出援手,就像是當初艱難生存的鬱芳芳在你麵前,你向她伸出援手一樣。”
“我是你彌補對她遺憾的一個替身而已。”
“你想說什麼?”翟安文似了然的看著她,“讓我別對你抱有希望,讓我離你遠點兒?”
徐煙被他說中了心事,有些難堪。
她道:“我隻是想要,將徐氏帶上正軌。”
“我何曾妨礙了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
徐煙仰頭,人靠在牆壁上,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我不想再活得那樣亂糟糟,這五年多,將近六年的人生,很多時候,我都記不住我經曆了什麼,仔細回想,隻是一片火海跟猙獰的紅,
身體上的痛,心裏的痛,模糊了事件,卻令人喘不過氣來。”
“我不該那樣活著,我要將徐氏帶到正軌上來,讓我爸媽和弟弟知道,我不再是那個會因為感情而糊塗的掃把星。”
“徐煙。”
他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翟安文有些心疼。
他扭頭看她,眼中疼惜,毫不遮掩。
徐煙沒回頭看他,緩聲說道:“你跟鬱南行的恩怨也都清楚明晰了,我跟他隻差一點也斷幹淨了,翟先生,我不預備再讓自己陷入混沌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因為我身邊有別人?”
“不是。”
她搖了搖頭,這麼說開之後,忽然覺得輕鬆:“我隻是,不想再碰感情了。”
“徐煙。”
她說:“翟安文,鬱南行沒從你這兒把人帶走,是默認你跟鬱芳芳的關係了吧?我想,她當初,並不是真的背叛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