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臉,我曾聽我的導師提到過,但是這項手術涉及到的方麵太過複雜,精確程度暫且不說,時間上的掌控尤為重要,對一個醫生的造詣及天賦要求簡直到了苛刻的地步,在我導師離世之前,他曾經收過一個徒弟,也算是關門弟子,聽我導師的意思,他倒是有這方麵的天賦,不過......”
付老喝了一口茶,搖了搖頭:“那小子是個心性不定,又有些歪門邪道的,在我導師將要離世時,便將他轟出了師門,後來就再也沒聽到過他的消息。”
鬱南行頷首,沉吟著問道:“那付老你對這項手術知道多少?”
付老先生緩緩的搖了搖頭:“我在天賦上不及那位師弟,且我的導師以為這項技術當真成了,可能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是弊大於利,便將所有資料都帶到了地底下。”
他很遺憾道:“你跟我提到徐小姐的情況時,我以為你不過是開了個玩笑,現在想來.....”
他道:“我已回去將我導師留下的所有資料跟視頻文件都翻找了一遍,沒有多少有用處的地方,不過,對她術後的修複,我倒是可以想一想辦法。”
徐煙這時已走到了樓梯邊上,正往他們這邊來。
付老先生的話便點到即止,沒有繼續說下去。
鬱南行起身,過來迎她。
徐煙看著付老先生在這兒,沒有拒絕他。
走到老先生跟前,她很客氣的招呼了一聲。
老先生道:“這樣早就過來打攪,真是不好意思。”
徐煙笑了:“老先生願意過來才好。”
便在鬱南行的對麵坐了下來。
彼此交談了一會兒,秦姨便打電話過來,催丈夫回去。
徐煙跟鬱南行將人送到了外邊,見著車走遠了,徐煙臉上溫和的微笑便收了起來,她很快往邊上走了一步,拉開了跟鬱南行的距離。
鬱南行看著她率先轉身進去,眼神有些暗淡。
“怎麼不高興了?”
徐煙坐到沙發上,半抱著胳膊抬頭看他:“我為什麼要高興?我看到你就不高興。”
鬱南行一笑:“無理取鬧。”
徐煙抬腳往他小腿上踹了一腳:“無理取鬧怎麼了?”
他還是在笑:“你隻管鬧。”
像是沒脾氣的好好先生。
徐煙越發來勁,抓起桌上,老先生喝剩下的半杯殘茶就往鬱南行的身上扔。
那茶水砸到他臉上,茶杯打在他胸口,鬱南行臉上的笑容凝在那一瞬間,他麵色狼狽的看著徐煙,眸色很深。
徐煙站起來,笑了起來,抬手來擦他臉上的茶水:“對不起,我手滑了,我給你擦擦好不好?”
前一秒還疾言厲色的,十分不痛快,現在卻笑眯眯的,一副討好模樣。
她就是在糟踐他,再明白也沒有的表演方式。
偏偏他知道,也沒辦法跟她發怒。
這就是一場沒有劇本,但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戲劇。
鬱南行將她擦著他臉上水漬的小手握住,望進她眼睛裏去:“你現在高興一點了嗎?”
徐煙看到他眼中的認真。
她把嘴角往上扯了兩下,敷衍的點點頭:“挺高興的。”
鬱南行便彎腰,將剩下的,她喝的那杯水也端了起來,塞到了徐煙的手中:“隻要你高興。”
徐煙心裏頭突然一股煩悶。
她臉色立即變了,往下一拉,把手裏的茶杯往垃圾桶裏一扔:“討厭!”
把手從鬱南行的手心裏拽出來,轉身就要走。
她故意任性嬌縱,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都是他欠她的。
走到樓梯第一層台階上,她手端著下巴,凝著他微微的笑:“鬱南行。”
那嗓音含了點輕快。
鬱南行轉過來,看她。
她眼中的光在閃爍著,他鮮少見到她這幅生動的樣子,看得竟有些呆了。
徐煙道:“今天下午,你忙不忙?”
他的事情自然多,不過為了能陪著她在安城住這段時間,他將不少的工作都丟給了阿奇,推掉了兩個項目,即便這樣,事情還是不少。
鬱南行道:“你想去哪兒?”
徐煙下巴支在手心上,晃了晃,問他:“你就說你忙不忙?”
鬱南行便要往她這邊走過來。
徐煙一跳,往上又走了一層,故意做出不要他靠近的樣子。
鬱南行腳下無可奈何的停了下來。
就聽她說道:“你要是忙呢,就在五點鍾的時候看一眼手機,要是不忙,從五點開始,你就看著手機。”
鬱南行不是很明白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徐煙笑了兩聲,眼角也染了一點兒明媚顏色,她說:“我跟人聯起手來,給你準備了一點禮物。”
說時,蹙眉想了想:“也不能算是給你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