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誘敵(1 / 2)

阿倫把人抱著送進房間,急躁忙亂的扯了毛巾來擦她的臉頰和胳膊。

拉起徐煙的胳膊,看到那上邊的傷痕,刀片割出來的傷口,還殘留著血珠,阿倫的眼淚再也克製不住。

他埋首在她邊上,雙肩不停的顫動著。

嗚咽的聲音在空寂的房間裏格外清晰,壓抑,悲戚。

後半夜,徐煙開始發起了高燒,阿倫將冰箱裏的冰塊都抖落出來,不停的幫她以物理方式降著體溫,守了徐煙一整夜。

他忽然想起來,從國外回來的第一個月,因為長時間服用藥物,副作用導致他半夜抽搐驚醒,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黑漆漆的四周,他忽然有種人在人間,卻如地獄的恐懼感。

身邊沒有一個人,他被黑暗和恐懼包圍。

他赤著腳在地板上走,恍惚看到月光傾瀉下來的地方,都是帶血的腳印。

他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她又何嚐不是?

阿倫抬手,將已經降溫的徐煙用毛巾擦了擦她白撲撲的臉頰,替她將被汗水黏貼在臉頰上的碎發都撥到耳後去。

阿倫靠在她的枕頭邊上,低聲在她耳邊道:“誰死,都不該是你死,你要好好活著,沒有誰的命值得用你自己的命去填。該死,自然有他該死的去路。”

他聲音很輕,但沾染了月光的那雙眼睛卻十分的清冷冰寒。

帶著淩淩的殺意。

徐煙情緒不穩定,阿倫讓她在他的公寓裏暫且養兩天。

徐煙自己也清楚自己的狀況,她現在出現在任何人的麵前,都不合適。

便應了阿倫。

第二天早上,阿倫去公司,推門出去,看到不遠處的電梯邊上,站著一個男人。

他額前散了幾簇頭發,襯衫領口看著倒還是筆直硬挺,但是那西裝外套上的褶皺,在在說明,他在這裏站了一整個晚上。

阿倫斂起了眸中的陰暗,他走過去,十分自然的打了個招呼:“鬱先生。”

便按了要下去的樓層數字,站在一邊等著電梯上來。

鬱南行直起身來,眼皮微微壓著,雖一晚上沒睡,他的眼中帶了血絲,但絕不削減他看人時的那種冷凜、壓迫。

他問:“徐煙呢?”

阿倫眉間蹙了一下,轉頭看過來:“鬱先生說得有意思,徐煙小姐不是在醫院嗎?”

鬱南行哼笑了一聲:“你在跟我玩花樣?”

“不敢。”

阿倫看電梯快上來了,也不急,轉過來,不緊不慢的說道:“鬱先生在城中的地位,不是我這種人能輕易得罪的,我不過是在提醒您,事情真相而已。”

他說著,眼皮往上掃了一下。

鬱南行沒有順著他的目光去瞧頂上的監控,他未將那監控放在眼裏。

阿倫咳了一聲,掩飾了唇邊的一抹諷笑。

“我有話跟你說。”

鬱南行道。

這時,電梯來了,鬱南行先走進去,阿倫扯了扯嘴角,也不隻是笑,還是無奈的表態。

他跟著進了電梯。

“鬱先生有什麼指教?”

“你用不著跟我陰陽怪氣,我跟她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抱不平。”

阿倫道:“原來鬱先生也知道這裏邊有不平。”

鬱南行並未表現出生氣的意思來。

電梯很快到了一樓,他率先走出去,拉開車門,看向阿倫。

那眼神裏,既是施壓,也有挑釁。

阿倫並不畏懼,昨天,他任由鬱南行跟到這裏來,就知道逃不掉這樣一場麵對麵的談話。

兩人上了車。

鬱南行未將車發動起來,盯著前邊鏡子裏照映出來的,男人的臉龐,鬱南行道:“她怎麼樣?”

阿倫道:“很好,死不了。”

“你對我十分不滿。”

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阿倫道:“我是一個憐香惜玉的男人。”

“不見得。”

鬱南行道:“你身邊從未有過任何女人,不是沒有,而是,你對所有意圖接近你的女人,手段十分刻薄,殘忍。”

他曾將拿到了房卡,躲進他房間等他的女人敲暈了,送到WUW去,讓人公開侮辱。

那女人不堪受辱,服藥自殺,差點丟了一條命。

聽到鬱南行隱晦的將他曾做過的事說出來,阿倫不但沒有一點被人戳穿的恐懼,反而笑出聲來。

他看著鬱南行的眼中幾多戲謔:“鬱先生說我刻薄殘忍,我還真是不能承認。誰不知道,你曾經可是逼得自己嶽丈跳樓,搞得前妻家破人亡的狠人,跟您比起來,我這算什麼?對付一個不喜歡的女人而已,是她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