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精神狀況不是太好。
翟安文連問了兩聲,她忽然推開了他,往前跑著就要走。
嘴裏念著:“孩子,孩子.....”
像是陷入了某種噩夢困境裏。
腳步虛浮,整個人都不對勁,忽然,她往前摔去,翟安文忙上前撈了她一把。
抱著這個女人的感覺,更令他感到困惑。
徐煙!為什麼他會對這個女人產生這樣熟悉,這樣肯定的感覺?
難道說......不會!怎麼可能?!
“放開我!放手!”
她嘶啞著嗓音喊著,用力的推著他。
翟安文怕她摔倒,道:“這麼大的雨,你要去哪裏?”
女人像是完全聽不到他在說什麼,被雨水打得睜不開眼睛,她還要往前走,身體不停的顫抖,像是抱著某個執念。
翟安文心一橫,將女人半抱了起來。
“你放開我!我要去救我的孩子!他不能死!不能再讓他害死他!是我不好!我保護不了他們啊!是我!”
她哀嚎著哭了出來。
那沙啞的嗓音,在這樣雷聲滾滾的天地裏,越發的悲嗆,令人動容。
翟安文難免動了惻隱之心。
暫且將對這個女人的身份之疑壓下,他盡量溫聲,說道:“我帶你去救你的孩子,你冷靜一點。”
眼前的女人像是相信了他的謊言,仰頭看過來。
她雖沒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是那眉眼之間的悲傷、痛苦,哪怕是被渾濁的雨水澆灌著都無法掩去的眼波裏流轉的光,都令人感到感到心頭震顫。
這雙眼睛,勝過了一張漂亮動人的臉蛋。
“真的?”
翟安文點頭:“真的,上車,我的車在那邊,我帶你去。”
她木然的點了點頭。
翟安文半扶半抱著她上了車,問了地址。
將車上的溫度開得高了一點,又拿了薄毯蓋到她的身上,可還是免不了的寒意入侵。
現在這個季節,哪怕是稍微沾了一點兒冷水,都叫人凍得牙齒打顫,更不要說剛剛在雨中淋了那麼久。
翟安文看她昏昏沉沉的,像是睡過去了一樣,便伸手,將蓋在她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一點。
雖有些無濟於事,也好過就在這麼一身濕透的暴露在外。
她在發抖,臉頰上開始出現不正常的紅暈。
翟安文擔心的抬手在她的額頭上貼了一貼,如他所料,發燒了。
翟安文點開導航,找了一下最近的藥店,想要下車去給她買點藥,車才剛剛準備靠邊,身旁坐著的女人忽然驚醒過來。
他一轉頭,就對上了她一雙驚愕的,慌張的視線。
“你......”
翟安文剛要解釋,卻發現女人瞳孔深處是沒有焦點的,她定定的看著他,口中喃喃道:“我的孩子!再晚就來不及了!等等我!你一定要等我!媽媽來救你!”
她口中念著,臉上便掛了兩行眼淚下來。
隨即,兩眼一閉,又半昏睡了過去。
翟安文擰眉,心裏說不上的滋味。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抬手,指骨在眉間用力的捏了兩下。
推門下車去買了藥,給女人喂下,連帶著剛才在藥店旁的便利店裏買的居家服,一齊放到了車後座。
翟安文看了看閉著眼睛,靠在車門邊上的女人,他仔細打量著女人眉目之間,卻沒有瞧出來有什麼熟悉的影子。
他覺得自己的想法荒誕,怎麼可能呢?鬱南行身邊的徐煙是假的,自己在停車場胡亂撿到的這個陌生女人卻是真的?這可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