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人從裏突然拽開。
看到徐煙站在自己麵前,到了嘴邊的話,又立刻凝滯在了那裏。
徐煙兩隻眼睛發紅,有些發凶的盯著翟安文,嗓音很啞:“你說!我聽著!”
翟安文卻說不出來了。
隔了一會兒,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是無奈的妥協。
“你跟我來。”
說著,他轉身要走。
走了兩步,卻發現徐煙並沒有跟上前來。
翟安文停下來,回頭看她。
她眼中顯然是並不相信他的意思。
翟安文感到無力,更感到無奈,他才剛剛看到了一點兒希望,卻沒有想到,這希望立刻就被自己給親手破滅了。
他道:“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說著,翟安文苦笑:“在這一點上,你應該相信我,不是嗎?”
徐煙那因為他的欺騙而冷硬難受的心,有些受觸動。
她抬手,在自己的臉上擦了一下,從門內走了出來。
翟安文勉強想要笑一下,可是試了試,還是沒能成功。
他走在徐煙的麵前,兩人從屋子裏出來。
站在屋簷底下。
外邊的雨已經到了後半截,雖沒有之前那樣大,但空氣之中彌漫著水汽,更感到一絲寒冷。
翟安文回頭看了徐煙一眼,道:“你在這裏等一等。”
便踅身進去,很快,他走出來,手裏提著一件外套,罩到了徐煙的身上。
翟安文道:“外麵風大雨大,你身體弱,應該多加注意。”
徐煙沒有拒絕。
兩個人上了車,翟安文開車。
街道上沒有行人,整條街道就隻有他們這一連車載行進。
兩人彼此都沒有話可說,各自揣著心事。
徐煙兩隻眼睛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翟安文在開車的間隙,分神去看她,卻隻能夠看到她的側臉,他很想開口跟她說些什麼,幾次試著張嘴,卻並不知道該說什麼。
車在離之前花神節舉辦街道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而這裏,也是那個劫匪被抓住之後,暫時關押的地方。
翟安文打了個電話,他轉首跟徐煙說道:“你等一等,別下車了,外邊風雨大,我去找他。”
說完,他推開車門下去。
徐煙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過,有一點他說的很對,她相信他並不會做不利於她的事情。
翟安文下車後不久,徐煙就看到一個人,撐著一把黑傘,往這邊走。
雨幕之後,徐煙隻能看到他的下半截身體,雨傘遮住了他的臉孔,她看不清楚他長什麼樣子。
但是有種直覺,這個人,會是一個她很熟悉的人。
熟悉到,隻是遠遠的,隔著車門和厚重的雨幕這樣見麵,她就已經緊張的有些喘不上氣來。
隻是很短的一段路,但是在徐煙的眼中,卻像是很漫長的一段路一樣,她等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等到那個人來到了車門前。
徐煙放在膝蓋上的兩隻手用力的緊握起來,氣息也不均勻起來。
當車門被人在外邊開啟的時候,她一口氣長長的提到了心口,幾乎是屏息凝神的在等著那個人進來。
然後,他收了傘,矮身坐了進來。
“是你!”
看到那張臉,徐煙真是錯愕到不行。
她一口氣喘了出來,想要笑的,但想到這個人竟和翟安文聯合在一起,自己竟又是被瞞在鼓裏,叫他們戲耍戲弄了一番,又覺得可恨,各種情緒衝上來,她眼眶發紅,竟不知道自己該要做什麼樣的反應,才能體現她此刻的心情。
“是我。”
那人道:“我本來不想獻身,但是翟安文說,你在懷疑他。”
“他欺騙了我,我為什麼不能懷疑他?”
“翟安文是個信得過的人。”
“信得過?比如說,你從他那裏辭職,到我這裏工作,也是他安排的,是因為他是一個信得過的人?”
徐煙感到荒謬!
“你別這麼激動,翟安文對你是什麼心思,你難道感覺不出來嗎?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上了心,他當然什麼都願意做,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好好利用?”
“你到底在說什麼?你是誰的人?究竟有什麼目的?”
徐煙不耐煩聽他詭辯,直截了當的質問。
阿倫看著徐煙因為煩躁和憤怒而顯得有些冷凝的一張臉,他忽然笑了一下。
他竟然還笑!有什麼可笑的?看到她被他們耍得團團轉,所以可笑嗎?
真是!她當時怎麼會相信他的鬼話!說什麼是因為在翟安文的身邊,他無法尋求更好的發展,所以才會辭職,轉頭到了她當時那樣一個瀕臨破產的小公司裏來,為在行業內樹立自己的一個業界標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