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國內部存在多個派係,除了自由主義一派,以彭博為主的皇室一派,還有別的國家在A國內部的勢力活動,再一個,那位蘭亭先生.....”
秦顏笑了笑,沒往下說。
徐煙聽她說著,心驚膽顫的。
她摸不準蘭亭是什麼態度,有什麼目的。
“翟安文他們有說什麼嗎?”
秦顏道:“徐楠讓我告訴你,稍安勿躁,他們跟彭博在談,彭博似乎受到了某方麵的壓力,態度不像前幾天那樣強硬,也許很快就能有一個結果。”
徐煙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秦顏她神色有些不太對,道:“我聽說你剛才接受采訪時遇到了點意外,嚇到了?”
徐煙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是蘭亭救了我。”
秦顏眼睛瞪了一下,有了點不一樣的光。
“你在想什麼?”
徐煙道:“昨天晚上,有人到了我房間裏來,想要殺我,也是蘭亭出現,那人才離開,但我不確定他當時是想要救我,還是,巧合。”
徐煙說:“我有些頭疼,太混亂。”
“這樣一個國度,混亂才是正常的,”秦顏道,“你也不要有太多的想法,隻記好了我們來這裏的唯一目的,就是救出徐讓老先生。”
徐煙點了點頭。
秦顏讓她休息一會兒,便起身出去探皇宮的地形了。
昨天晚上沒能睡好,今天又大風大浪的,徐煙吃了秦顏給她帶過來的藥,竟真的睡了一覺。
醒過來時,秦顏已經回來了。
“我查看過了,這裏的守衛每十分鍾換一班,你樓下有兩班人,對麵的泰陽宮是五班人,比你這兒多了三班人,不過,我敢肯定,彭博並不住在宮中。”
徐煙怪道:“你怎麼知道的?”
秦顏一笑:“他們手中的槍,都是空的。”
“這是怎麼看出來的?”徐煙好奇起來。
秦顏道:“搶裏有沒有子彈,持槍人的手勢會有所不同,力道和方向上會有偏差。”
徐煙沒有想到秦顏還有這方麵的本事。
便笑起來:“秦顏,你懂得可真多。”
“都是最基本的本事。”
徐煙點了點頭:“我還沒問你,一心她還好嗎?我知道你們兩個出事的時候,真是嚇了一跳。”
秦顏都聽徐楠說了,也是有幾分動容,神色柔和了不少,頷首說:“一心小姐還在療養中心,她比我傷得重一點,現在還在康複中,不過平時生活已沒有大礙。”
秦顏說完,兩人便不約而同的沉默下來。
徐煙想到了鬱南行,徐楠他們說,他已經死了,她總覺得有幾分不真實,想要問,卻無法問出口來。
答案是肯定的,她該怎麼樣?如果是否定的,她又能夠怎麼樣?倒不如裝癡裝聾,當什麼都不知道。
外邊有皇宮裏的仆人過來,請徐煙下去吃飯,餐廳裏隻有蘭亭在,彭博並不在餐桌上。
徐煙見了彭博那個人有點食不下咽,今天早上他那副不陰不陽的樣子,仍像是在眼前,這會兒不在餐桌上,倒很好。
徐煙撿了蘭亭對麵,左上角的位置,兩個人各占一邊,不論是前後左右,都離了一段距離。
蘭亭眼皮往上舔了舔,往徐煙這兒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
徐煙隻當沒有看到。
吃飯時,大家都未發出聲音,徐煙吃得少,很快就結束了用餐,起身要離開。
蘭亭忽然開口喊她:“克裏蒂亞公主。”
那聲音和他在采訪禮堂那兒跟她說話時的音調音色,完全像是兩個人,這會兒聽著,冷颼颼的,似乎抵著勁兒要挑事兒似的,舌尖都貼著上顎角在說話。
徐煙弄不明白這個人,但臉上的神色禮貌都是到位的,她轉過來,紅唇往上兩邊微微彎著,視線落在他前方,真有幾分端莊公主的模樣:“蘭亭先生有什麼事嗎?”
他不著急說,姿態優雅的拿了餐巾擦了擦嘴角,放下刀叉,才抬起頭來,看她:“你的餐桌禮儀,似乎並不怎麼樣。”
徐煙眉梢一挑,示意他說清楚。
蘭亭下巴微抬,點了點她剛才坐的位置:“就這樣走了?”
他笑得幾分譏誚:“或許,克裏蒂亞公主是不怎麼認同我這個兄長?”
他此刻笑得真像是狼,披著羊皮的狼,怪模怪樣,徐煙嘴角往上提得都有點兒酸痛,也不跟他拗,微微一頷首,道:“我的錯,您慢用,我吃完了,先走一步。”
便轉過身,不再理會他那神神鬼鬼的一套,快步往樓上去。
秦顏跟在她身後,兩人上了樓,徐煙才壓低了嗓音,和秦顏吐槽:“你看他剛才那個樣子,裝得和老學究一樣,好似是真的,當人瞧不出來,他就是想要故意刁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