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喜歡上你,絕對不會。”
她說完,扔下他,就往外邊庭院裏走。
蘭亭怔怔的看著她的身影,手背上的牙印並不足以令他痛到現在,但是,卻是痛的。
她說,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一個人。
這個“再”字,說明她曾經的確愛上過某個男人。
她的心,現在還在那個男人身上?
他一下子清醒過來,因她那一通電話而產生的誤會,認為她和其他女人一樣,表麵對他不冷不熱,可一見到他主動給了一個誘餌,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爬到他的床上來,根本是他對女人產生的固有印象。
但她是不同的。
眉梢往上一揚,男人笑起來帶著幾分孩子氣,眼睛亮晶晶的。
他低頭看著手背上的牙印,心想,她怎麼不再用力一點,留下傷疤也不要緊。
抬手抵在薄唇上貼了一貼,那因為酒精和胡思亂想而亂糟糟的心跳安穩下來,蘭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把兩隻手往背後一放,往庭院走去。
他這兒修整得簡單,院子裏連個亭子都沒有,她負氣跑出來,就站在香樟底下垂著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悄悄走到她身後,蘭亭故意弄出了點聲音出來。
徐煙瞥見了從身後逶迤過來的影子。
她扭頭看過來,臉上還帶著點兒冷若冰霜的樣子。
她可真不是一個識相的冒牌貨,當著他這個知情人的麵,一再的發小脾氣,換做別人,她早被賣得骨頭都給拆了分成段換錢,還能站在這兒跟他瞪圓珠子?
不過,這感覺可真不壞,假模假式的伏在他胸前捶著小拳頭說你壞你壞的女人,才叫人厭煩。
“還生氣呢?”
徐煙盯著他不說話。
那眼神裏的小火花,劈裏啪啦,她的真脾氣一定很壞,蘭亭抿著唇盯著她的那張臉瞧,他知道這張臉是假的,是被人換了下來的假皮,他真想知道她的本來麵目是什麼樣的,除了她本來的那張臉,還有她真實的脾氣。
“我剛才,喝醉了。說了點胡話。”
他手虛握著,抵在唇邊假模假式的咳嗽了一下,清清嗓子:“你別和一個喝醉酒的人當真。”
徐煙覺得他真是好笑,他自己醉沒醉,自己心裏不清楚嗎?說這種謊話,當她是三歲小孩子?
“所以,蘭亭先生現在是清醒了?”
“清醒了,清醒了,”他把手遞過去,展開,攤在她眼皮底下,“這醒酒的方法獨此一家,清醒得特別快,效果特別好。”
徐煙眼底映著她剛才發狠咬出來的幾個牙印子,被他故作俏皮的話一逗,差點兒沒繃住,連忙將嘴角往下用力的拉,好歹維持住了冷漠的情狀。
“清醒了就好,免得您又說出些什麼不得了的胡話來,當著我是不要緊,我不算什麼,要被有心人聽去了,我恐怕蘭亭先生會給自己惹麻煩。”
她說完,要走。
他趕緊拉住她的胳膊:“公主。”
徐煙手被一握,立即就要縮回來,他忙拳緊了,不讓她逃走。
徐煙眉梢微厲:“您是還沒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