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伯,你在說什麼?跟林溪結婚?我沒聽錯?”
蘭亭臉上的顏色不怎麼好看起來。
他以為林溪再怎麼沒有分寸,但是林淮中是個明白人,不會那樣荒唐糊塗,誰知道,他竟也提出這樣讓人難以置信的條件來。
“林溪臉上的傷別說跟我沒有關係,就算是我造成的,我負責她的傷直到痊愈,也足夠了,讓我娶她,您想明白了嗎?”
林淮中長了一張精明的臉,那副鼻梁上的眼鏡能稍微遮去一點兒他眼中的精光,但也能讓人看出來他這個人並不是好相處的。
聽到蘭亭說話不客氣起來,他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慢悠悠的說道:“你有幾個項目需要撥錢去處理,剛傳到我這裏,倒不是不行,但有些地方還值得商榷。”
這就是明擺了要威脅他了。
蘭亭手上能做事的人是有的,但是想要活動開來,就必須要走林淮中這裏。
林淮中今年快要七十,是上一任A國皇帝的親信,上任國王在出遊途中被行刺,消息傳到國內,倪光這個皇太子還沒來得及上位,便傳出了失蹤,皇室一連串的打擊,如果不是林淮中跟相亞牢牢把持著一文一武兩個舵,A國這艘船早在二三十年前就已經被人掀翻了。
如今相亞已死,A國境內便隻剩下林淮中當得上是德高望重。
更別說他還掌握著A國的經濟命脈。
蘭亭就算背後有公主撐腰,沒有林淮中的支持,也是寸步難行的。
“副司令曾與我提及林伯伯,稱讚林伯伯是最有大局觀的一個人,難道是副司令看錯了人?”
林淮中一點兒也不把蘭亭的質問放在眼裏,很淡然的端著茶杯喝了一口,道:“我一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路擺在你麵前了,你是選擇走,還是不走,你自己做主。”
林淮中起身:“送客。”
便對蘭亭下了逐客令。
蘭亭臉上十分難看,他沒有想到林淮中會這樣跟他撕破臉皮。
為了一點私人的目的,竟將大局置之腦後。
蘭亭深吸了一口氣,他怎麼可能受製於人?
彭博二十幾年都沒有將他馴服,林淮中想要以這種方式牽製住他,絕無可能!
蘭亭轉身便往外走。
林淮中正要往樓上走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的身後跟著老管家,是跟了他三十多年的老人,可以說是心腹之人了。
那老管家看了一眼蘭亭離開的方向,歎了一口氣道:“老爺這樣逼迫他,他就是真的娶了小姐,恐怕也不會對小姐好,這又是何必?”
“你知道什麼?”
林淮中歎了一口氣:“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心裏根本就沒有溪兒?又怎麼會不知道這樣咄咄逼人,會適得其反?”
“有人聯係我,華國的一家企業願意來國內參與國內的重建,我看過對方的資料,各方麵都十分值得信任,如果合作能談成,對A國的複興是一個極大的幫助,能大大的減少我們自己摸索所走的彎路,但是對方的要求是,讓蘭亭跟溪兒成婚。”
老管家驚訝道:“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要求?”
林淮中道:“除此之外,另外一個條件就是,廢除A國皇室,將公主驅逐出宮。”
老管家更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林淮中蹙眉道:“我是絕不會背叛皇室的,可如果那個公主果然是一個假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皇室不可廢,公主如果是假的,確實該驅逐出去,隻是,這和大小姐的婚事又有什麼相關?”
林淮中手指尖在扶手上咚咚咚的敲著,他大拇指上的戒指也隨之發出咚咚咚的雙重聲音,眯著眼睛道:“克裏蒂亞公主的真假,我已經著手在調查,至於這樁婚事。”
他看向老管家:“如果是蘭亭執意不肯,斷了這條可能的路,你說,對方即便要怪,是否也無可怪的緣由?”
老管家恍然大悟:“老爺是想讓蘭亭那個小子去解決這件事?避免您與對方的衝突?”
“都是為了A國能更好。”
老管家道:“老爺說得是。”
蘭亭氣洶洶的上了車,被人這樣一通威脅,明目張膽的拿他的婚姻來要挾他,簡直是在往他的臉上扇巴掌,極侮辱人。
“先生也不必太過生氣,林淮中疼女兒是眾所周知的,畢竟老來得女,不過他要是知道您和公主殿下的關係,相信就不會這樣強人所難了。”
不提徐煙還好,一提,蘭亭心窩處都在疼。
他不痛快的抬腳在座椅後邊踹了一腳,拉長了臉道:“什麼關係?你踏馬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