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中?”
徐煙蹙眉:“為了他女兒的事?”
蘭亭聳了聳肩,有些不以為然道:“不然呢?還能為了什麼?”
徐煙便有點糾結:“不知道他要跟我說什麼。”
“他說什麼你都別理,別應,就從現在來說,也得他低頭站你跟前。”
蘭亭抬了抬下巴道:“你隻要記得,你是A國的公主,也會是將來A國的女王陛下。”
徐煙笑了:“好像說得都是真的。”
他忽然認真起來:“隻要我在,就是真的。”
他看她的眼神很正經,似帶著某種承諾的意味。
每當他這樣看她的時候,徐煙就有些控製不住心跳,她在忐忑,更在害怕,不是害怕他這個人,是害怕他這樣明白坦誠的感情。
“別讓人等久了,我去看看。”
她隨口說了一句,幾乎是像逃亡一樣越過蘭亭逃到外邊去。
蘭亭無奈的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
她還是在掙紮,還是不肯放鬆她的桎梏。很多回,他都以為自己能夠感動得了她了,可事實上,她心裏的那扇門關閉得,比他想象之中的要緊很多。
蘭亭吐了口氣,追著徐煙出來,
林淮中已經下了車,就在車旁邊,跟徐煙彎腰鞠躬致意。
“抱歉,公主殿下,我的女兒冒犯了您,我是特意代表林溪來向您致歉的。”
徐煙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知道蘭亭過來了,她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說是前來替林溪致歉,但他的態度顯然並不是如此。如果真是為了道歉,不會在外邊等著她過來見他,而是應該由蘭亭引薦,等到她同意了,再往裏邊去見她。
他大約還帶著點兒別的目的,徐煙想著,她跟這位財務長,還是第一次見麵,除了跟他女兒林溪之間的一點矛盾,他們兩人之間是沒有什麼矛盾可言的,除了.....她究竟是真公主還是假公主這個問題了。
“虛的那一套在公主殿下麵前,也不必再用了,林財務長,你不是不知道我跟公主殿下的關係,想說什麼,直接說吧,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徐煙還在斟酌著怎麼開口,蘭亭直接就把這層虛假的麵具給揭開了,吊兒郎當的說著,伸出一隻手來,將徐煙垂在身側的那隻手握到了手掌心裏。
徐煙下意識要掙紮,可他將五指打開,插入她指中,便將她整隻手掌都控製在了自己的手中。
徐煙扭頭看他,他斜彎著嘴角,衝著她笑,眼睛裏的意思,徐煙竟一下子就能讀懂。
他在跟林淮中示意,她跟他之間是牢不可破的,假如林淮中想要出什麼歪點子來離間破壞兩人的關係就免了,假如他想要以言語來質疑徐煙的身份,也要掂量一下他蘭亭在A國境內如今的份量。
蘭亭這是在給她撐腰。
雖然A國民眾對皇室還是尊崇的多,但是這幾十年皇室成員的凋零,彭博的作死,早就已經消耗掉了民眾對皇室不少的好感度跟信任度。更重要的是,徐煙這個公主殿下隻是一個頭銜,是沒有實權的。
可如果她這個占據著皇室唯一繼承人頭銜的公主跟掌有了相亞及彭博部分權利的蘭亭聯起手來,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林淮中即便身為財務長,掌握著幾乎整個A國的經濟命脈,也要掂量掂量,是否能得罪這其中之一。
林淮中眼中很顯然的有些許陰霾顏色,但很快,他眼中的陰霾就都掠過隱沒,甚至臉上帶了一點兒微笑,視線從兩人交握的手上滑過,很溫和的說道:“蘭亭與我相識已久,他剛認二皇子殿下為養父的時候,我還參加了他的認親宴,說話時難免隨意,還請殿下見諒。”
徐煙察覺到握著自己指尖的那隻手不受控製的猛的一縮,抓得她手指尖有些發疼。
她扭頭看他,蘭亭表麵上還算平靜,但是側臉線條已很顯然的繃緊了起來。
這種暗濤洶湧,她雖並未參與其中,也能感覺到其中角鬥的緊張氣氛。
這個林淮中,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徐煙輕輕晃動了一下兩人交握著的手,蘭亭感覺到,低頭看她。
她嘴角往上彎著,有很淡,但是很令人心安的笑。
轉開視線,她看向林淮中,溫聲道:“林財務長跟蘭亭關係頗好,我也放心了,林小姐來找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們兩人是否出現了嫌隙,這會兒瞧著無恙,我這心也放了下來。”
“不久之後就是加冕儀式,蘭亭近來諸事繁忙,疲累得很,也不耐煩拐彎抹角,和我說話也是一樣,我還要請財務長別介意呢!”
她話說得溫軟好聽,但是立即就把態度擺明了,叫林淮中不敢輕視蘭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