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在撒謊!他死了!我親眼看到了他的墳墓,他的墓碑!他死了!絕不可能還活著!”
她用力的喊著,像是用這種方法才能穩固自己已經動搖的內心。
徐楠將她的虛弱都看在眼中,笑而不語。
好半晌,他才抖了抖自己的外套,歪了一下頭,看著徐煙道:“他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你心裏比誰都清楚。”
他說:“姐,有一段時間,我一直在苦惱,為什麼你能對過去發生的那麼多事選擇原諒,還能去過你平靜的生活,而我卻不能,我以為,是我太小心眼,太記仇,後來我發現了,不是因為我太小心眼,太記仇,而是因為你太會逃避,太懂得遺忘。”
他眯起眼睛來,臉色變得陰鷙:“我永遠都忘不了我身處火海時,那種絕望,也忘不了肖瀟給我的恥辱,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倪光。”
他說:“我可以原諒鬱南行,假如你都能原諒的話,但倪光,我無法原諒。”
他說完,推門離開。
徐煙立刻起身,也想要出去,卻被林溪往前一擋,擋住了她的去路。
“徐楠!你放我出去!你讓我走!徐楠!”
徐煙掙紮著,被林溪抓住胳膊往裏邊一推,門就被關上了。
“徐楠!徐楠!!”
徐煙聲嘶力竭的喊了幾聲,沒有人回答她。
她這會兒才感覺到自己有多無能,多無力。
徐煙在半路上被人劫走的消息,不出半個小時就到了蘭亭的耳中,蘭亭正在處理倪光屍體的事,便接到了一通電話。
電話是徐楠打過來的。
徐楠會出現在A國,這完全不在的蘭亭的預料之中。
兩人在審判司附近的一個小店裏見了麵。
徐楠身上的穿著看起來,顯然並不是剛剛才到的A國,而是早就已經到了A國,計劃之中的來跟他見麵。
蘭亭是怎樣敏感的一個人,隻是進門的書劍,便心裏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兩人麵對麵的坐了下來,店裏已經被清場,除了門上的風鈴在響,便隻有彼此兩人的呼吸聲。
很輕緩的呼吸聲,隻是在這樣凝滯的氣氛之中,竟也叫人感覺出了一點兒緊張的,劍拔弩張的意味。
“徐煙在你那兒?”
徐楠喝了一口水,頷首,半點不推諉:“是在我那兒。”
蘭亭便笑了一下:“你們姐弟要見麵,該和我說一聲,也免得我擔心。”
看樣子,真是紋絲不動,一點兒都沒有覺察到哪兒不對。
徐楠就將被子往桌麵上一放,一隻手按在桌麵上,半欠著身過去,兩隻眼睛盯著蘭亭笑道:“蘭先生覺得,我們姐弟是普通的見麵聊聊,談心?”
他說:“要真是這樣簡單,我何必費那麼大的勁兒把她請走?”
蘭亭捏著杯耳的手指尖一下收緊了,眉間也多了一絲淩冽。
徐楠將他的反應看在眼中,微笑著說道:“怎麼說她也是我姐,就算我對她再怎麼有意見,到底血濃於水,安全方麵,你應該不用擔心,今天我約你來,不過是有一點兒小事想要跟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