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圓了兩隻眼珠子,翟一五破口大罵:“你會動腦子!你會動腦子你被倪光、徐讓耍得團團轉!你有腦子你被一個女人整得家破人亡!害死自己孩子,還差點害死自己老婆!你好棒棒啊,鬱總!”
鬱南行的臉色瞬間難看。
翟一五見狀,反倒高興起來:“生氣啊?發火啊!來啊!”
他說著,往後倒退著,撞得架子上的酒瓶哐當哐當發出聲響,翟一五硬是站了起來,昂高了下巴,挑釁的望著前邊的男人。
鬱南行握住的手中,傳來刺痛感,那痛覺令他清醒不少,他冷靜下來,盯著翟一五,冷哼了一聲:“激怒我,你就能逃出去了?天真。”
翟一五兩隻腳被綁著,站不穩,便將一隻腳曲著,另外一隻腳支撐著身體的所有重量,不以為意道:“我為什麼要逃?我不逃,我就在這兒,等著哪天徐煙發現了,撕下你的假麵孔,看你還怎麼糊弄她!”
“別把她當傻子,鬱總,你知道你前妻的脾氣,她可不是表麵上軟綿綿的小兔子,隨你怎麼揉捏。”
鬱南行眯起眼睛來:“你倒是很了解她。”
“那是,畢竟我是她連命都不要,也要保下來的朋友,跟你這個,她想要殺之而後快的前夫,可是不一樣的。”
鬱南行深吸了一口氣,這小子說的每句話,都讓他有衝動,擰斷他的脖子。
“你倒是不擔心,就是不知道你父親翟安文擔不擔心。”
聽出他話音裏威脅的意思,翟一五立刻道:“你想幹什麼!你別把我爸牽扯進來!”
“你說,要是我讓人傳出消息,說你被倪光抓了,依照翟安文對你的看重,他會不會去找倪光要人?”
“你少在我麵前胡扯!倪光死了,早死在A國的護城河裏!”
“哦?你的消息還挺靈通,連死在護城河都知道,”鬱南行修長的手指尖在膝蓋上敲了敲,漫不經心道,“可惜啊,你沒再仔細查一查,那護城河裏的,究竟是真的倪光,還是,不過一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
“你什麼意思?!”
對上翟一五驚愕的目光,鬱南行也不跟他賣關子,淡淡道:“能在國內躲二十多年,不漏一點消息的人,你覺得,他會輸得那麼快?”
翟一五深吸了一口氣:“他沒死?他果然沒死!”
“看來,翟安文也已經猜到了。”
看著翟一五,鬱南行道:“我放你回去,你替我跟翟安文傳句話,我有事要跟他談,讓他來安城一趟。”
說完,鬱南行起身,便要往上走。
翟一五喊住他:“為什麼!你有什麼目的?還有,徐煙她到底怎麼了?”
鬱南行沒有回頭,他望著前方黑漆漆的一片,眼皮往下淺淺的一低,看了看手上纏繞著的紗布,又抬了起來:“你隻需要知道,徐煙,她是我妻子。”
管家在鬱南行離開後沒多久,就過來,給翟一五鬆了綁。
活動了一下被綁了許久,都已經麻木了的雙手和雙腳,翟一五喊住往前要走的管家,道:“老頭!徐煙人呢?”
管家回過身來:“車已經在前邊庭院裏,您還有十五分鍾。”
“什麼意思?”
管家道:“先生吩咐,要是您不想自己離開,就讓我送您一程。”
管家說著,故意讓出了身後跟著的幾個保安,個個都是人高馬大,一看就是身手不凡。
翟一五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臉色轉換得很快,態度立馬也轉了個個兒,笑著跟管家說道:“老人家年紀這麼大,怎麼還這麼容易上火?我跟徐煙是好朋友,我來這裏,就是為了確認她過得好不好。”
“你看,她現在過得不錯,我心裏也安慰,這要離開了,不就是想和她打個招呼嗎?”
管家就道:“我們太太身體底子一向不好,來這裏也是為了休養,這個時間點,我們太太還睡著,恐怕不方便。”
放屁!休養,養身,不該早睡早起?這個時間點,起來跑不跳操,剛剛好!
翟一五不能跟麵前四方臉的老頭硬著來,就帶著笑臉說道:“那我再等等?這被關了一晚上,說真的,我是腰酸背痛,還餓得慌,這就出發,路上別不要暈車了,得緩緩!剛好能跟她再見上一麵。”
誰知道四方臉老頭油鹽不進:“幫幫翟先生!”
說著,他身後的幾名保安就往前一步,將翟一五當下圍住。
黑壓壓的一片,氣壓陡然就壓了下來。
“各位!各位!”翟一五秒慫。
他透過人群裏的縫隙,往那四方臉老頭看過去:“我看這就不用了吧!雖然是一晚上沒睡,又累又渴又餓,但是,幾步路我還是能走的,坐個車還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