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南行嗤笑一聲,反問:“你確定她會同意?”
“她當然會同意!相比你這個為別的女人冤枉她坐牢,殘忍傷害她,逼迫她家人,令她家破人亡,甚至毀容!數次生死邊緣掙紮的男人來說!她當然會選擇我!”
“你說什麼?”
就在鬱南行要開口的那一秒,身後傳來難以置信的質問。
“你在說誰?誰冤枉我坐牢,害死我的家人?是誰?”
鬱南行臉色驟變,他眼中的慌亂顯而易見,忙轉過身來,便看到徐煙身上還穿著睡衣,就在他身後兩三米遠的距離。
他喉中發幹發癢,嘴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幾乎是僵硬的,困難的喊了一聲:“心肝。”
“別這麼喊我!”
徐煙快步過來,越過鬱南行,來到了蘭亭的跟前:“你告訴我,你剛才說的人是誰?是誰害死了我的家人?我母親,對,我母親是誰害死的?”
這個問題,最終還是來了。
鬱南行眼皮往下,無力的垂壓著,額頭上的青筋在跳動著。
蘭亭也沒有想到徐煙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且,看她的樣子......她不記得了?
“你,你不記得了?”
“我問你說的是誰?!”
她整張臉都緊繃著,眼珠子瞪得滾圓,兩隻手像是借力一樣,緊緊捏握在身側,衝蘭亭吼著。
那脖子上的脈絡清晰可見,與那扶桑花的紋身跳動在一塊兒,像是隱約將要爆發的火焰。
蘭亭喘息了兩聲:“你,是你的母親。”
“我的母親,是誰害死的?”
她緊追著,非要將每一個字,每一個點,都問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蘭亭不敢輕舉妄動,又無法不回應他,他快要瘋了,比之眼前人那目眥欲裂的痛苦模樣,他更感到自己心髒的緊縮,精神的重壓。
他想要將鬱南行揪到一邊,狠狠質問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卻無法動彈,隻能被迫站在當下,一麵擔心著眼前人,一麵勉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舔了舔嘴唇,蘭亭竟覺自己無法開口回答這個問題。
他真怕,怕自己前一秒說出答案,她下一秒就會因此昏厥。
她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好。
“鬱南行!”
蘭亭咬著牙根,壓著嗓音,想叫對麵的人想個辦法,或者,辯解兩句,緩下目前的情況。
卻聽鬱南行直截了當道:“是我。”
他說:“你的母親,是我害死的。”
“讓你坐牢的人也是我,肖瀟設局誣陷你殺了人傷了她,我未加證實,為了替她報仇,便將你送進了監獄。”
“在獄中,你被人開腸破肚,取走了整個胃部,這也是你為什麼平日裏無法吃刺激性食物,總是在食療的原因。”
她轉過身來,瞪大眼睛看著他,那眼神,痛苦又陌生。
她在輕微的顫抖。
蘭亭忍不住低喝道:“別再說了!”
“還想聽下去嗎?我說過不騙你,隻要你想知道,我什麼都告訴你,包括,因為我,你和我的第一個孩子,被破腹取出,那孩子已經成型,是個男孩兒,而第二個孩子,是因為我要處理掉你弟弟,你來求我,快七八個月了吧,下雨天,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