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他壓著嗓音喝了一聲。
薄一心還是笑:“還真是!”
她那張笑臉落在蘭亭的眼中,礙眼得很。
偏偏她不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還伸出一隻手來,指著他道:“你這張臉......”
剛說出四個字,薄一心指向蘭亭的那隻手便被一把抓住。
她瞪大了眼睛。
男人的手掌滾燙滾燙的,像是著了火一般,她心陡然加快了跳動的頻率。
好不容易才稍稍往下削減了的臉上的熱度,在這一秒,噌的一下,完全不受控製的直接飆升到了最高點。
薄一心啊的叫了一聲,把手往後一拽,也不等蘭亭反應,轉身就跑了。
蘭亭本是想要好好的教訓她一番的,誰知道卻被她這莫名其妙的一聲怪叫給弄得反應不過來。
他看著已經逃走的人,想到薄一心剛剛說到一半的話,原隻是想要喝兩口悶酒消減消減,現在卻是比剛才更加煩躁了起來。
這偌大的別墅裏,三個人,各自有著各自的心思。
薄一心在院子裏溜達來溜達去,轉了好幾圈,才往樓上去,想找徐煙的,卻並沒有看到她。
反而是跟從房間裏出來,同樣也是找徐煙,又並沒有找到人的蘭亭碰上了。
有時候,你越是不想要見到哪個人,偏偏越是到哪兒就能碰到哪個人。
薄一心咽了口唾沫,把視線別開,想要假裝沒見著對麵的人,轉身離開。
蘭亭追了上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薄一心像是受到驚嚇的兔子,猛得跳了起來,將蘭亭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一下給拍掉了,很不客氣的說道:“你別動手動腳!”
蘭亭手背上被她拍得火辣辣的,他蹙眉,沒想到她看起來不胖,力氣卻不小。
便擰著眉頭道:“你當我稀罕碰你?男人婆一個。”
薄一心被刺激到了,她瞪大了眼睛,氣道:“你說我什麼?”
蘭亭不客氣的回道:“男人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像男人婆?你眼睛瞎了嗎?”
她雖然沒有徐煙那樣瞧著就是個溫柔端莊得人青眼的美人兒,但也算是拿得出手的,男人婆這三個字,她長這麼大就沒聽別人用在她身上過。
薄一心真是被激到了。
“你看到過長頭發的男人婆?還是看到過身材這麼sex的男人婆?”
蘭亭哼了一聲:“藝術家一樣留長發,街邊賣藝的,身材比你好的,多的是。”
“瘋了吧你!哪兒來那麼多sex的藝術家!”
蘭亭幽幽道:“A國的灰色區,多得是你這種藝術家男人婆。”
薄一心真的是快要被氣瘋了。A國的灰色區和T國的紅燈區是一個地方,他這是在羞辱誰,是在踩誰的尊嚴?
“我真是!我真是.......”
她氣得在原地轉了兩圈,忍不了了!
薄一心嗷的吼了一聲,衝上前來,就往蘭亭身上跳,兩隻手去扭他的脖子,雙腿去擰他的兩條腿!
她已經很久沒有開練了,這段時間,真是被這樣那樣的事和人給打壓得蔫兒蔫兒的,差點兒忘了她可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單挑幾個大漢也是不在話下的!
說她什麼都行!說她沒有女人味她都沒那麼惱火的!可是說她是男人婆,還把她和灰色區的那些人作比較,他真是該死該死的!
蘭亭在她衝上前來的那一瞬間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沒有想到薄一心會有這樣的能耐,可是,等到她兩條胳膊扭轉著往他脖子上繞,做出搏鬥的架勢來時,蘭亭已經醒轉過來了。
忙做出應對之勢。
一個是從小在正規化訓練裏練就的本事,一個是被關在籠子裏與猛獸對弈時學來的本領。
兩個人展開對決,一時之間竟難分上下。
徐煙從底下上來,她原是想要找薄一心談談蘭亭不讓她走的事,還有,講講自己心裏有些理不清剪還亂的思緒,誰知道,才剛上樓來,就見到了兩個人纏鬥在一塊兒的人。
薄一心這會兒是完全失去了優雅靚麗的外在,頭發亂糟糟的,往前,覆搭在臉上,毛衣領子往一邊歪斜,高跟鞋也掉了一隻。
她臉孔漲得通紅,咬緊了牙關,還在使勁兒。
而被她雙腿擰住的那個人,兩隻手扣住了薄一心的兩隻手,腳踹到了薄一心的脖子那兒,襯衫紐扣崩開,領帶早就歪斜得不像樣子,整齊服帖的短發這會兒也散亂的像是鳥窩。
“你們!”
聽到聲音,兩人俱往徐煙這兒看過來。
幾乎是在同一秒,兩人正在做著殊死捕鬥,叫著勁兒,毫不放鬆的臉上陡然一僵,下一秒,齊齊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