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南行離開之後,徐煙就和陸嬸陸哥分開了,陸嬸夫妻倆是想要帶著她一塊兒回去的,可徐煙去意已決。
她產後的身體情況別說不能幫著照顧小豆豆,連照顧自己和孩子都十分勉強,徐煙並不想要總是叨擾麻煩陸家夫妻兩個,便找了個借口,說是要去找自己的胞弟,陸家夫妻這才放人。
至於小豆豆,他當然是不願意徐煙離開的,可孩子很懂事,知道徐煙是去找自己的弟弟,再加上他母親又有了小弟弟或者小妹妹需要他照顧,小豆豆便也答應,等徐煙找到了自己的弟弟,再帶著小妹妹回去看他。
而徐煙從陸家離開之後,她回到了北城。
回到了她出生、成長,曾想要永遠逃離的城市。
這一次回來,她沒有再躲躲藏藏,但也不想再和徐家有任何的聯係,她仍舊叫徐煙,但不再是過去的徐煙,不再是徐家的徐煙。
她生了孩子之後,身體一直都不是太好,陰雨天會渾身酸痛,這就算了,晚上也會時不時的被疼醒。
之前出院,醫生和她提過,她的身體情況本就不是太適合生孩子,隻是一直都用營養價值高的藥物強撐著,後期雖保養得也還算好,但少了那些藥物,總要虧一些,能有這樣的結果,已經算是幸運了。
徐煙自己倒是不要緊,但是現在有了孩子,怎麼都要更加小心仔細一些。
重力氣的活兒她做不了,朝九晚五的工作也輪不到她,她這幾年的時間都荒廢了,在工作上麵沒有任何的競爭優勢,履曆是拿不出去的,更不要說,她的曾經有多麼的驚世駭俗。
想來想去,就隻有拿起老本行來了。
她在繪畫上麵是有一定的天賦的,之前蘭亭找了繪畫界的老師又提點了她一番,現在再度拿起畫筆來,倒不是那麼難,隻是,她不能像是過去一樣,鑽在畫室裏,隻為了一幅畫,磨上很久,十天半個月都是少的,有時幾個月,幾年。
她現在有孩子要養,自己也要吃飯。
徐煙在網上接了替人畫插畫的活兒,她對色彩的敏感度是出類拔萃的,手繪又出色,兩方麵的工作都可以接,靠著量多取勝,倒也勉強把母女兩人的生活給過了下來。
日子忽然之間就平靜下來,有空時,她也會打電話給陸嬸、小豆豆他們,陸嬸的肚子快要五個月了,小豆豆時常念叨小妹妹什麼時候回去找他玩。
徐煙給孩子起了小名,叫包包,這名字是經過小豆豆首肯的,因為那小子說,豆包豆包,他叫豆豆,妹妹叫包包,連起來叫豆包,一聽就是一家人。陸嬸罵他瞎起哄,說徐煙慣著他。
徐煙覺得這個名字很好,包包,諧音是寶寶,再說了,女孩子不都喜歡包包嗎,這個名字和女孩子也很搭。
陸嬸被徐煙和小豆豆一唱一和,又氣又笑,那天在視頻裏就說等徐煙回去了,要和她算賬。
想到這裏,徐煙將電腦頁麵關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鬧鍾準點響了,她起身,將溫著的熱水拿過來,燙了一下奶瓶,給包包泡奶粉。
這小丫頭食量大得很,才五個多月,都要喝兩百八十毫升了,看著不斷往下少的奶粉,徐煙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
這也是個煩惱,如果她自己能喂的話,現在就少了一項開銷。
她現在每個月的進賬都是不固定的,有時候會多一點兒,有時候會少一點兒,她在每個月的開銷裏還加了一項錢,是存起來,準備以後還給陸哥和陸嬸的,她在醫院裏住院的錢,有一部分是陸哥和陸嬸出的,徐煙一直都記得。
給孩子喂完了奶粉,又抱著拍了拍,等小包包打了嗝,小家夥眨巴眨巴著大眼睛,差不多就要睡覺了。
哄了一會兒,小丫頭就睡著。徐煙輕手輕腳的把孩子放到了搖籃裏,蓋上小被子,到陽台上去收衣服,天忽然陰了下來,看著像是要下雨。
她剛把衣服收回來,就看到不遠處一道閃電,緊接著就是啪嗒啪嗒,豆大的雨點子砸下來,徐煙忙往房間裏來,把窗戶等都關上,坐到了女兒的搖籃旁邊,開著電腦,一邊工作,一邊留意著孩子的情況。
快到五點鍾的時候,出版社的編輯找她,問她插畫畫得怎麼樣,說是有一批書要做活動,得加一批手繪,這個月的工作量又超了,但徐煙還挺高興的,她是按件算工資的,超了的話,說明她這個月收入又增加了。
和編輯談完工作上的事,徐煙看了看女兒,見小家夥睡得正香甜,起身要去廚房給自己弄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