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還跟秦姨談到鬱南行,今天,這人就來到了跟前,徐煙恍恍惚惚的盯著麵前的這張臉看,他瘦了不少,臉頰骨凹陷進去,顯得更加嚴肅,眉間褶皺著,整張臉都顯出一種類似於簡筆畫的線條感來。
隻是這線條,顯得有些過分的淩厲了一點兒。
“你怎麼......”
她剛醒,嗓子還很啞,說出口的聲音難聽不說,發聲也有些艱難。
鬱南行很快拿了一杯水過來,遞到了她嘴邊,示意她口水潤潤喉:“來得匆忙,打攪你了,我本不該到這裏來的,但是......”
他想到什麼,眼皮一低,將眸中的沉思都掩了下去,再抬起時,多了點兒溫暖的顏色:“但是不放心你,還有,薄一心她也想要過來看看你,我聽秦姨說了這邊的境況,多有不安,所以還是親自送她過來了。”
“一心?!”徐煙驚呼,“你找到一心了?她人呢?她現在在哪兒?”
說時,推開鬱南行放在她唇邊的水杯,急急忙忙的想要從沙發上下來。
鬱南行把差點兒被她一推,給掀翻了的水杯放到邊上,兩隻手扶住徐煙的肩膀,安撫她道:“別著急,你慢慢來,我讓她在樓下等著你,她不會走。”
“你在哪兒找到她的?上次打電話,你怎麼都沒告訴我?這麼突然,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她一邊說,一邊胡亂的撥弄著睡得亂糟糟的頭發,眼睛瞪得滾圓滾圓的,對他的突然出現,非但沒有一點兒不快,甚至,似乎壓根都不在意。
鬱南行眉頭緊緊的皺著,他不知道,這究竟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秦姨跟他說,如果他不想讓徐煙跟小包包後悔的話,就立即趕過來。
鬱南行一開始仍舊堅持,不打攪他們母女倆的生活,可是後來,秦姨跟他說,鬱恪出現了,還住到了徐煙的隔壁!
這些年,他不是沒有找過這個父親的下落,嘴上再怎麼說不想見,說什麼早就已經把這個人給遺忘掉了,可是,在可能得知到他下落時,他還是,還是會控製不住的去留意,尤其是在找回鬱芳芳的那段時間,鬱南行不止一次希望,希望父親能夠出現,能圓鬱芳芳一個夢。
但是,那個叫鬱恪的,直到鬱芳芳死,仍是渺無音訊,現在,他出現了,在蘭亭並非A國皇室遺珠的事被人知曉後不久,他不但出現了,還找到了徐煙那兒去。
鬱南行幾乎能夠想象得到,他緊追著徐煙,比鄰而居的目的是什麼!當初能為了那個私生子拋下他們孤兒寡母,現在,他自然也隻會是為了替那個私生子謀福祉才再度露麵的。
他不該來的,但,他還是來了。
鬱恪他做什麼都可以,但是絕不能動他們母女二人的念頭。
徐煙踢了踢腳尖,有點兒急躁:“你讓開!”
鬱南行鬆開抓著她肩膀的兩隻手,背轉身來,徐煙以為他要開門出去的,卻見他半彎下腰,將她脫在不遠處的兩隻拖鞋給撿了過來,放到沙發邊上,順勢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