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保護當今聖上才‘死’的,自然是提醒當今聖上,別忘了三皇子。不怪林瑾初想得多,實在是三皇子和淳安公主兄妹兩個做得就很多。
榮王妃同姐姐聊了一回天,如今還有些高興的模樣,才坐下,見吳秀蘭沉這個臉,不由皺眉道:“吳氏,你哪裏不舒服嗎?若不舒服,我讓人帶你到偏殿歇著。”
吳秀蘭心裏暗恨,心道榮王妃不就生怕她搶了林瑾初的風頭嗎?今日多好的機會,不叫她參加宴席,反叫她去偏殿歇著,她自然不會叫榮王妃如願!當下笑了笑,道:“母妃何出此言,兒媳一切都好,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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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人不免多看這邊一眼,都知道榮王府的情況,本來還想著榮王妃打壓庶媳呢,細看這邊情形,又有些恍然的模樣,臉色都難看成那樣了,還強撐著說沒事,可見是個功利心重的,舍不得這宮宴的機會。
林瑾初一來就注意到吳秀蘭黑沉著的臉,不過還沒來得及問她,榮王妃就過來了,聽榮王妃問她,還有些好奇吳秀蘭這又是遇著什麼事了,沒想到吳秀蘭硬邦邦的就頂了回來。
榮王妃倒不是頭一回認識吳秀蘭的怪脾氣了,聞言隻淡淡道:“既沒有不舒服,就別沉這個臉了,今日是好日子,沒得讓人說你不懂事。”
吳秀蘭臉色又難看了些,原隻是沉著臉不高興,如今還有些委屈怨念的樣子,心裏將榮王妃罵了一遍,嘴巴上倒是沒敢頂撞,隻一股子怨氣,道:“是,母妃,兒媳知道了。”
坐旁邊的謝芸簡直恨不得將吳秀蘭拽去偏殿歇著,今日的宴會,是皇上宴請,表達的就是君臣同樂的意思,所以這種大好日子,便是心情不好,也會努力做出高興的樣子,不行的話,索性別來,若是叫有心人逮著了,不是成了對皇上、對皇家不滿?這種道理連小妹都明白,她這嫂子怎麼這麼蠢!
榮王妃也不在意吳秀蘭怨她,該提醒的提醒了,若是犯了忌諱,也不是她的問題,當下將精力都放在宴會上。很快,皇後同太後一起到了,本朝注重嫡庶,便是宮中,除了皇後,其他妃嬪縱然有品級,也不能出席這些場合,當然,像除夕的家宴,她們是可以出席的。
一番行禮之後,各色菜肴都端了上來,中央的位置空了出來,有舞姬跳舞助興,氣氛很快就熱鬧起來。
“聽說,今年有兩名胡姬跳胡旋舞,這倒是難得的,不知幾時能上。”樂聲想起,大殿裏女眷們便壓低了聲音悄悄聊起天來,尋常的舞樂見的多了,榮王妃不大感興趣,但聽皇後提起,今年有一雙胡姬姐妹,要表演胡旋舞,一早就有些期待了。
“胡旋舞麼?”林瑾初聽過這種舞蹈,聽說是西域傳來的,京城會跳胡旋舞的本來就不多,何況中原人跳起來,確實遠不及胡姬那般有韻味,林瑾初是一直想看的,隻是機會難得,聽說今晚有胡旋舞表演,頓時也有了興致。
宮宴男女賓是分開坐的,男賓就在隔壁的大殿,這邊瞧不見人,但能聽到聲音。男子不像女子要注重種種規矩,何況宮宴上難免喝酒,皇帝對臣子們也格外寬容些,這個時候,已經能聽到有人借著酒勁,大聲叫好。
榮王妃和林瑾初都期待著胡旋舞,但顯然,胡旋舞作為壓軸的,不會那麼早上,一個舞蹈之後,舞姬們搖著扇子退了下去,五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舉著碟子進來,顯然,是表演雜耍的。
五個女孩子行了個禮,就開始表演雜耍,小姑娘們配合默契,一個個精致但易碎的瓷盤在她們手裏靈活又乖巧,便是女眷含蓄,也得了一陣陣掌聲。便在這時,中央舉著盤子的小姑娘往林瑾初她們這邊看了一眼,猝不及防對上吳秀蘭陰沉怨念的眼睛,小姑娘嚇了一跳,手一滑,手裏的盤子就飛了出去,正砸在領舞的少女身上,少女驚呼一聲,手裏的盤子掉了一地,更兼叮叮當當一聲金屬落地的聲音,細看去,卻是一柄匕首落在地上,反射著寒光。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就算表演雜耍會攜帶一些相關工具,但皇宮裏,顯然是不可能允許攜帶匕首表演吞劍什麼的,可這樣的宮宴,混進刺客就實在太可怕了。
即便皇後自詡見過了大風大浪,也被這一變故驚得一時沒有反應,反倒太子妃肖雲梅出自武將家,很快反應過來,沉聲喝道:“還不抓刺客!”
布景板一般的侍衛們這才活了過來,將中央表演雜耍的幾個女孩子一並圍了起來。幾個小姑娘年紀都不大,本來進宮表演就十分緊張,如此一來更是嚇得麵如土色,哪裏敢反抗,唯獨那攜帶了匕首的女子,狠狠瞪著害她功虧一簣的女孩子,猛地抓起地上的匕首,便狠狠地刺向對方。
若是當著麵還讓刺客殺人,今日的侍衛長就該以死謝罪了,那侍衛長敏捷的在刺客殺人之前,將嚇得兩眼發直的女孩子搶了過來,饒是如此,女孩子臉上還是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傷口,不過瞬間,傷口就開始發黑,顯然匕首上是淬了劇毒的。皇後臉色沉得能滴水,今日這裏,身份最尊貴的,無非太後、她,加上太子妃,無論對方的目標是誰,都叫皇後十分惱火,不僅要查問清楚刺客,也絕不願意間接救了她們的女孩子死在這裏,當下連忙叫人將刺客抓起來,又吩咐請太醫,給女孩子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