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未滅,戰爭又起。俞國和膘國簽訂了喪權辱國的條約,答應沒有向膘國進貢之後,膘國並沒有滿足於此。趁著俞國放鬆警惕之後,突然襲擊了俞國的邊界都城。俞國不察,一日之間連連失去兩座都城。
俞國君王大怒,在朝堂之上嚴厲斥責膘國皇帝不守信條,可國弱言微,任其如何生氣,都改變不了膘國軍隊在俞國的勢不可擋。俞國君王立馬下令任命一位大將為俞國主帥。這位主帥正是原來顧大將軍身邊的副手,在軍中也是頗有威信,經驗豐富,武藝高強。可是任憑他有多好,卻是無法力挽狂瀾,改變戰爭一邊倒的局勢。
於是,戰爭在打了一年之後。俞國都城接連失守,膘國的軍隊已經是兵臨城下,俞國這個曾經輝煌富饒的國家,現在卻猶如一艘已經千瘡百孔的小船,在曆史的長河中風雨飄搖,搖搖欲墜,隻等待膘國給他最後一擊。
膘國來使,帶來了膘國帝王的一句話:“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其意不言而喻,若是俞國皇帝臣服的話,倒是可以給他一個城主之類的官職當當。俞國皇帝聽後怒火攻心,吐血暈倒。禁衛軍統領大喊一句:“士可殺不可辱。”便揮刀將這位膘國來使齊腰斬斷,血濺三尺,宮內之人或義憤填膺,或心思詭譎,不可捉摸。譬如丞相,譬如丞相黨。
京城之內人心惶惶,不可終日。關門閉戶,偌大的京城街道卻是空無一人,曾經的繁華也都成了昨日黃花,隻可追憶。
而京城的墨家內也不平靜。
“爹爹,膘國的軍隊就在都城之外,我們要如何是好。”墨語茵坐在大廳之內,內心焦急,看著上麵坐著的自家爹爹,墨家家主。
“唉,不出三日,俞國必亡。吾等升鬥小民還能如何是好,國破就等於家亡啊。”墨家家主想到自己的國家從此將要不負存在,數十年的生養之情,豈是輕易能夠割舍下的。雖然對皇家有過怨言,但是卻到底是一家親,如今膘國兵臨城下。就好比後母上位,要奪舍自己親娘的位置,往後他們這些俞國的子民哪裏還有什麼好日子過的呢。
想到這,墨家家主不禁有些哽咽,雙眼也有些濕潤,趁著眼淚還沒有出來,他趕忙用袖子悄悄的擦拭了一下子眼角,才不致當場落淚。他是墨家的家主,是墨家的天,手下的墨家幾百號人都指著他呢。他也是一個父親,要保護自己的女兒,所以他是不可以脆弱,不可以落淚的。
“父親。”墨語茵察覺到自家父親一時之間的悲痛,柳眉微皺,身體前傾,擔心的看著那個頭發已經有些花白的父親。
“語茵,為父沒事,不必擔心。”墨家家主抬起右手,示意自己無礙,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又開始寬慰墨語茵,“語茵,未來這日子該怎麼過咱們還是怎麼過。他們這些上位者之間的鬥爭與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無關。就算這俞國真的被膘國....”說到這,墨家家主頓了頓,又接著說,“他也不會輕易拿我們這些百姓開刀,為了收複民心他反而會對我們更好的,就算他不考慮民心,也要顧慮這天下悠悠眾口,他可不想做這暴君。”
墨家家主沒有說這個他是誰,但是墨語茵知道這說的是膘國的皇帝,她知道未來家中是無虞的,但是想到未來俞國將會滅亡,再想到顧塵軒生死未卜,她心中悲痛,忍不住落淚,這下便是如洪水決堤,一發不可收拾,墨語茵哭的不能自己。
墨家家主見自家女兒難過,心中也是不好過,但也不知如何是好,隻能走到她麵前,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寬慰著她。
還未等到墨家家主說的三日之後,膘國皇帝便等不及了,在第二日夜晚,一名穿著俞國兵服的守門將領趁著守門士兵打瞌睡的功夫,打開了俞國都城的大門。原本在外麵安營紮寨休息的膘國軍隊,卻是個個清醒異常,精神抖擻。
膘國皇帝禦駕親征,那個守門將領就走到了膘國皇帝麵前,單膝跪地,“參見陛下,丞相大人命小人在此接應陛下。”
膘國皇帝自認知道他口中的丞相大人就是俞國丞相俞遲,他勾唇笑了一聲,扶起跪在自己麵前的守門將領說道,“做的好,待到朕攻下俞國再對你論功行賞。”
“謝陛下,小人知道順您者昌,逆您者亡。”守門將領將當日膘國使者說過的話重新在此提起,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亦是取悅了膘國皇帝。
膘國皇帝站在俞國都城門口,看著大開的城門,想到現在就踏在俞國的土地之上,而城內的那座皇宮,那張龍椅對於他來說都是探囊取物那般簡單。再聽到此話,心中更是痛快,他突然朗聲大笑,“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身後的十萬精兵都齊聲高喊,“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聲勢浩大,震耳欲聾。城牆上的守門士兵都被嚇醒了,他看著下方的多若繁星火把,腿一軟,嘴巴都不好使,結結巴巴的喊著,“來...來人,膘國攻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