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澤看向他,眸光是暗無邊際的沉。
“她呢?”他緩緩吐出的隻有這兩個字。
楊熠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裏麵那個已經被嚇得虛脫的女人,此刻大概想不到,有人竟然會為了他深夜以身犯險。
何時暖啊,瞧瞧,你還是比我幸運的,從始至終,你沒嚐過被人拋棄的滋味。
楊熠啞著嗓子笑了兩聲,笑聲在這空曠的地界顯得格外滲人。
一旁的麻子見狀卻等不下去了,錢就放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這個該死的楊熠還在等什麼?!
他跨步上前,雙手按住箱子的開關,“啪嗒”一聲,皮箱應聲打開。
裏麵放著的確實是一疊一疊的鈔票,麻子看了一會兒便抑製不住笑出來:“我們發財了,我們發財了!”
楊熠此時連一眼都沒有望過去,因為他知道,就算再有錢,他應該也沒有機會去揮霍了。
過了沒多久,他突然側開身子,給霍成澤讓開一條路。
“進去吧,她在裏麵。”
霍成澤聞言並未猶豫就抬步向楊熠來時的方向走去,傅濤正跟警察埋伏在後方,見此情形差點一個高蹦起來。
霍先生!別去啊!千萬不要去!
那裏麵還不一定有沒有別的綁匪呢!
隻是他在這邊再著急都沒有放緩霍成澤的腳步,不遠處那個挺直的背影一步一步地走遠,直到再也看不見。
而傅濤擔心的事情也並沒有發生,廠房內一片平靜,自霍成澤進去之後並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旁邊的救援組長低吼一聲,圍捕行動也馬上開始。
麻子的注意力自始至終都盯在那些錢上,連兩個警察從後麵包抄過來時他都沒能反應得過來,瞬間被撲倒。
倒是楊熠,從一開始他就察覺到了周圍肯定有埋伏,也時刻做著防備。
等到站在他身後的麻子被抓到時,他便抬腿跑進了旁邊的灌木叢。
他挑選這個地方的時候把周圍的地形也早就摸透了,此時要逃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幾個警察很快追了上去,身影也慢慢消失在了夜晚的草叢裏。
直到這個時候傅濤才站起身跑進廠房,還沒等他進去,就看到迎麵走過來兩個人。
何時暖被折磨幾個小時體力已經耗盡,剛才又擔驚受怕一陣,支撐不住已經暈了過去。
她的頭埋在霍成澤的脖頸上,抱著他的男人身上已經沒了之前的寒光沉意,整個人也恢複了以往的淡漠平靜。
“回去吧。”他看了傅濤一眼,淡淡說了句。
回去的路上傅濤一直不敢說話,一方麵是怕打擾了何時暖休息,另外一方麵也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次的事情說到底也有他失職的責任在,他不怕受什麼懲罰,就怕以後老板不信任他了,再不讓他做事了怎麼辦。
他對現在這份工作很是滿意,也曉得很難再找到霍成澤這樣的上司,要是就此丟了工作,他可得傷心,順帶著家裏那個婆娘都得傷心得厲害。
這麼胡思亂想了一大通,目的地到了。
霍成澤沒讓他去何時暖的家,而是開車來到了他的住所。
下車的時候,傅濤到底還是狠了狠心說了句:“霍先生,這次是我的錯,我、我沒想到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您怎麼罰都行,千萬、千萬別開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