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晚,夜幕降臨。
湖苑別墅,他麵對著巨大的落地窗,獨自飲酒。
其實,他不喜歡喝酒。酒精會影響大腦的正常運作,會對人的決斷力和冷靜度都產生影響。酒精,它有依賴性,它會讓你明天必須喝的更多一點。
過去,他除非應酬場合很久會碰酒。但現在,他覺得無聊的時候,喝幾杯也不錯。
對著月亮,他與清冷的空氣幹杯,然後一飲而盡。
白天顧顥然的話,不停的在耳旁盤旋……
“一年前,秦翰生的事對她傷害很大,有很長一段時間她就像是陷進了一場夢魘中,醒不過來……。”
……
“毒癮本就難戒,更何況是devil這種烈性毒品。她在美國戒毒的一年中,有一半以上的時間靠看心理醫生,不停地吃靠抑鬱藥才能勉強支持下來……。”
……
“曾經她因為抑鬱症反複發作,心灰意懶下自殺過兩三次,自殘的次數更是不用說……。”
……
“如今她好不容易忘記了那段噩夢,擁有了新生活。難道你想再次提醒她,讓她再次陷進噩夢中嗎?”
……
又倒了滿滿一杯,這一次他喝的太急,刺辣的酒水嗆在喉嚨管理,令他無法自抑的悶咳起來。
“咳咳咳……。”他放下酒杯,胃裏翻攪的痛感更強烈了。
他這才想起,他好像又忘了吃晚飯。空腹喝這麼多酒,隻怕今晚自己的胃又要疼一整晚了。他坐下來,隨手拉開裝藥的抽屜,掏出一粒藥,吞下去。
然後靜靜地,等待藥效。
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小小的身影走了進來。他閉著眼,甚至沒有力氣睜開,額頭有些冷汗。直到一雙小手,固執的抓住自己的大掌,他遽然睜眼。
是乖乖:“爹地,你病了嗎?”她好擔心的問。
他斂起臉上的痛意,微微一笑,將她整個抱了起來,放在了腿上。
“沒有,爹地沒有病。”
乖乖撅嘴:“爹地你騙人,你剛剛明明在吃藥。”
本能的撒了謊,不想讓她擔心:“那不是藥,是糖果。”
“那為什麼要裝在藥瓶子裏?”小不點不問出真相不罷休。
因為……他不知該怎麼回答,索性轉了話題:“吃了飯嗎?”
乖乖搖頭:“沒有。”
他皺眉:“為什麼沒吃。”都已經快八點了,以往這個時間,她應該早就吃了晚餐才對。
“一個人吃不下。”她好小聲的說。
秦慕抉微怔,歉疚的摸了摸女兒的頭。一年前那個胃口極好,三餐之外還能加三份點心餐的‘夏小胖’似乎已經一去不複返了。原來這一年來,心情不好胃口不好的,並也不隻有他一個。
“那讓爹地陪你去吃,好不好?”
她眼睛亮了一下,很期待的樣子:“可以嗎?”
“當然可以。”他抱著她站起身,準備下樓。夏乖乖悶在他懷裏,遲疑了一下,這才問出口:“什麼時候,乖乖可以和爹地、媽咪一起吃飯?”
他開門的手一窒。
“爹地,今天你是在騙我對不對?”她好執著的問:“餐廳裏那個阿姨,就是媽咪,乖乖並沒有認錯,對不對?”她已經六歲,上小學一年級。開始學習各種文化知識的她,已經不再像個幼稚的小孩子一樣好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