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藍張皇的呈上來一個紙條,司馬蓉急急忙忙看了,如遭晴天霹靂,怔然下座,臉上的愁雲被更甚的陰霾占據。司馬承拿了紙條看,覺得天助我也!道:“姑母,表妹不見的原因已經很明顯了,莫非是被郭川綁劫了!”
旬紹棱立刻附和:“對對對,自從上次發生爭執,他就跟表妹眉來眼去,又有了紙條作證他們私會,看他還怎麼賴!”
司馬蓉甚至連發怒的力氣都沒有了,劇烈的擔憂加重了她的心跳:“既然你早發現,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就會想辦法杜絕她的想法,不至於鬧到這個局麵!”
“我不是怕姑母怪我多嘴嗎……”旬紹棱咕噥了一通,司馬蓉不想張揚此事,所以帶了幾個奴仆找上郭川。
那趙萌哭鬧不休,滿嘴嚷著:“我還沒有出嫁就弄成這樣,以後可還有誰要?女人的名節,是最寶貴的,可是……”說著,就忍不住哭的肝腸寸斷。
銀嘉隻有盡自己所能哄她:“那個郭川,平時看著挺正派的,這次一定是昏了頭腦,等他醒悟過來,會負責任的。”
“負責任?”趙萌絕望的喊,“那樣的人,我最看不上的!原本隻想見識見識他這個人怎樣,他卻是個畜生!”
銀嘉心疼的用手帕子給她擦拭潮潤的臉頰,也眼淚盈盈,努力消除喉嚨中的嗚咽,勸道:“事已至此,隻有坦然麵對。真心愛你的男人,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趙萌抽噎著:“不會有那樣的男人。”
“會的。孝真,你這麼漂亮,家世又好,一定會遇到一個真心對待你的人!”
趙萌久久的凝望著她,回想趙恒宇為自己的一言一行,都那麼真切,那是自己不曾發現過的男人的溫柔,虛虛實實的牽動著心房。“就算郭川回過來求我,我也不會接受他!”
“那,那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嫂子,你喜歡哥嗎?”
“唔,當然,否則我也不會死皮賴臉的賴在你們陸家。”
“那就是了,我要的男人,不光他待我好愛我我就滿足了,重要的是我得愛他。”
聞言,銀嘉轉了轉身子,發出慨歎:“若不能兩情相悅,是沒有必要強行把自己拴在他身邊。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趙萌揚起幾分快意,眼中的傷悲轉為了歡悅,帶著不明顯的傾羨:“嫂子,表哥真的是個好人,你能認定她,是你的福氣!”銀嘉僵硬的扯扯嘴角,她又可憐兮兮的說:“哥發現我的時候,碰我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活著,幸虧他用外套把我裹住,快速的帶我來這裏。”
銀嘉難免胡亂想了一下,不久前,他就是用外套裹著自己的,還以為他隻會對自己產生那種柔情。聽孝真張口一個哥,閉口一個哥,她心裏居然會有不舒服的感覺,於是打斷她的甜蜜誇讚,說:“你就安心在我這裏待幾天吧,這張床,你就睡著,我睡春紅的。你休息休息,我去看看飯煮好了沒有。”
柔月在門外迎住銀嘉,難為情的說:“大少奶奶,六爺把大小姐抱回來的時候,大小姐沒衣服的,還是我給她添得衣服。”
銀嘉一下子收緊心,把柔月往後推,驚惶的小聲說:“那是形勢所逼,有什麼好在意的?”
“可是……”柔月替她抱不平。
“不要再說了。”她避諱再多聽到一個字,因為心中剛剛平息了幾天,不想因子虛烏有的事而不安,吩咐道,“去看廚房的米粥煮好了沒有。”
“這兩天,廚房的王媽好幾次問我大少奶奶的情況,奴婢也隻能敷衍著,閑話還是有的。”柔月慢吞吞的。
“一個病人還會有那麼大的飯量,難怪她會起疑心。”為保護趙萌的事不走漏風聲,銀嘉隻能推說自己病了,她不能出門隻有往這裏送飯,才這般如此。
柔月搖搖頭去了。
和煦的風光照在粉白的肌膚上,昀著憂傷和不安,超逸清俗的麗眸中繾綣著堅強和脆弱,兩種矛盾的情緒,她想把自己徹底另一邊去,而堅強是為大局著想,脆弱又難能擺脫。她用力調整自己的心緒,就像台階上那幾盆花兒似的,有股樹欲靜而風不止的恐慌。
郭川被司馬承和旬紹棱指正,而且在他的枕頭底下翻出一張紙條,明顯是跟趙萌約好的。司馬蓉氣的頭暈目眩,喝令男仆把郭川吊起來打。
“乖乖說出真兒的下落!否則絕不會放過你!”幾個奴仆七手八腳的將反抗的郭川摁住,拳打腳踢,司馬蓉坐在桌前怒吼。
見狀,郭俊驚呼起來:“就算是鐵打的人,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啊!”隨即跪在司馬蓉膝前辯道:“昨晚哥哥在了繡亭等了一夜,也沒見到表小姐的影子,如今看來,那是個圈套!大太太明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