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遲遲不說話,蕭倫眼中透著失望之意,苦笑道:“若水,你從來都沒有在乎過是不是?你不在乎,可我心裏恨,蕭長卿他憑什麼決定我們孩子的生死,還有,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孩子沒的有些蹊蹺嗎?”
我聽得出蕭倫語氣裏的怨恨,他將孩子的事全責怪在蕭長卿身上。
背後好似一股涼意,我下意識捏了捏手心,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不露破綻:“那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怎麼不在乎,可當時情況危急,蕭長卿他隻能在我跟孩子之間選一個,不是孩子死就是我死,再說了,孩子忽然早產,這誰也沒料到,而女人生孩子本來就是去鬼門關走一遭,能有什麼蹊蹺,怨隻怨我跟那孩子沒有緣分。”
“你相信了蕭長卿的話?”蕭倫冷笑:“若水,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在維護他,孩子的命在你眼裏什麼都不是,是不是那孩子你也原本不想要?我回來後找醫生問過,其實當時你根本可以母子平安,所謂的保大保小,不過是蕭長卿的把戲,是他害死了我們的孩子,是他,你為什麼還不醒醒,他不過是利用你。”
“什麼?”我驚的腳下一軟,扶著旁邊的椅子站穩,不可置信的看著蕭倫:“你再說一遍,我的孩子他其實可以活,是不是?”
“你要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讓當年為你接生的醫生過來,讓他告訴你我們的孩子到底是怎麼沒了的。”
蕭倫早有安排,醫生就在外麵。
他打了一個電話,沒有幾分鍾醫生就進來了,我看著黃醫生,這個曾問過我保大還是保小的醫生,抖動著唇瓣,卻沒有勇氣問。
蕭倫瞥了我一眼,再看向黃醫生:“把當年我妻子生產的情況原原本本的再敘述一遍,告訴她,當時孩子到底是能活還是不能活。”
“是,蕭先生。”黃醫生朝蕭倫額首,之後看向我說:“少夫人,當時你生產條件很好,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難產,你是可以順利生下孩子,母子平安,可當時蕭二少明確指示,他不希望孩子順利出生,他給了我一百萬,我沒有經得住誘惑,答應了蕭二少,用難產的借口,讓你的孩子……”
說到後麵,黃醫生低下了頭,後麵的話,不說也明了。
我徹底癱坐在椅子上,神色淒惶,嘴裏一直重複念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蕭倫見此,揮手讓黃醫生出去,他在我身邊蹲下來,握著我的手:“若水,我們的孩子是蕭長卿害死的,奪妻之恨,殺子之仇,換做是你,你該如何做?”
我轉了轉眼珠子,看著眼前的蕭倫,淚在眼眶彙聚,奪眶而出:“蕭倫,怎麼會這樣,我們的孩子,我對不起我們的孩子,他在我肚子裏待了八個月,我都還沒來得及見他一麵,他就這麼沒了,我對不起你。”
我崩潰的捂著臉,悲痛哭泣。
蕭倫將我攬在懷裏,柔聲安慰:“不,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你沒錯,這一切都是蕭長卿,是他騙了你,是他殺死了我們的孩子,就連之前,我也差點誤會了你,以為你跟他是一夥的,其實你才是那個最無辜的人,我不怪你愛上了他,隻怪我自己認識你太晚,沒好好保護你,以後有我在,定不會讓你受委屈,也會為我們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
“不,是我的錯。”我推開蕭倫,急急的站起來,情緒激動:“當年我失手傷了你,我滿心愧疚,我不愛你,可我想為你將孩子生下來,那是你生命的延續,是我欠你的,我一直幻想著孩子出生了,我要告訴孩子,他的父親是個多麼溫柔的男人,雖然他的爸爸不在了,可是他的爸爸依然愛他,然而這一切都毀了,是我沒好好保護好孩子。”
“若水。”蕭倫心疼的再次過來擁著我,用發誓般的語氣說:“你放心,我一定會為孩子討回公道,讓蕭長卿付出代價。”
“不要。”我猛烈搖頭,緊緊的抓著蕭倫的衣角。
蕭倫眸色鬱痛:“若水,難道這個時候你還想維護著他?蕭長卿他根本就沒把你當回事,你看黎夏桑,她為蕭長卿沒了一條腿,可換來的是什麼?不過是蕭太太的頭銜而已,蕭長卿有把她當一回事嗎?沒有,他在外麵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家裏那個呂梅不就是最好的證據,人家連兒子都有了。”
我哭著說:“不是這樣的,蕭倫,我要去找蕭長卿問個清楚,我要親口聽他說,我為他變成如今這樣,他不能這樣對我。”
說著,我就要去找蕭長卿。
蕭倫攔下我:“若水,你覺得蕭長卿他會承認嗎?他為了能得到日晟集團已經變了,他不再是以前的蕭長卿,他連給我下藥這種事都做得出,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若我死了,我們的孩子又沒了,這日晟集團,蕭家的一切不都是他的了,你難道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