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終於返回到正廳之時,王知府拖著自己龐大的身體跨進門檻,發現自己離開之前大部分官兵都換被下來了,自家的管家也找不到了。
本來想開口向陳書岩討要管家的王知府想到,也許等下就會把阿慶的事推在他身上,他還是不來為妙,若是他也有什麼自己的把柄,方麵戳穿自己,那自己是真的翻不了身了。
想到這裏,王知府走到阿慶身邊,當做什麼都不知道般向陳書岩行禮,臉上竟然掛著勢在必得的笑容。
“王大人在一去可真是久呀,讓本官好等啊……”陳書岩開口聲中透著一股懶洋洋地調子,其中並未責備之色,就像很平常的聊天語氣,坐姿也不像之前那般正襟危坐著,而是身體後傾,背部輕輕倚在身後的椅子上,雙手也各自擱置在椅子兩側的扶手上。
“回稟大人,下官腸胃不好,許是今日一早下官吃的早餐不適合自己,才導致如廁時間這般久,懇請大人不要責怪下官。”王知府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扯慌起來,言語之中更是毫無起伏,就像回複了千百遍似的。
陳書岩看似無意般黑亮的眸子在王知府身上掃過,其實自己一直都在偷偷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和臉上的表情。
那王知府出去一趟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好似之前那個嚇得那般狼狽跪在她麵前,四肢並用爬到她腳邊連聲求饒的人並不是他,臉上的神情也是淡然,仿佛看到最終結局是自己勝利般,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在王知府回來之前,宇文向吉先一步回來了,他直徑走到陳書岩耳畔耳語了一番,果然自己猜測的不錯,他果然是回去拿那個木盒子,想到自己做的事情極有可能敗露,怕到時候管家反咬自己一口。而且他竟然還能想到最危險的地方,冒著生命危險將那木盒放在正廳之中。
“那我們繼續開始吧,不過既然王大人也有嫌疑的話,本官還是要做到公平,隻能暫時委屈王大人就在下麵吧。王大人可有覺得有什麼不妥?”陳書岩稍微直起身子來,用雙手整理了一下有些皺褶的衣物。
王知府低著頭回道,聲音也聽不出有什麼波瀾,“大人說得事,在本官還未證明自己清白之前,下官也不能讓大人為難。”
跪在他身邊的阿慶透過遮擋在自己麵龐上的發絲,看到低著頭的王知府臉上是一副陰險的表情,眼眸中的仇恨一閃而過並沒有被阿慶忽略。
“恩,既然王大人如此明事理,那我們快些開始吧,好早點還王大人的清白。”陳書岩即使不看那王知府的神情,也知這王知府對她已是懷恨在心,這她倒無所謂,把柄在她手上,她怕什麼。
“罪民袁阿慶,之前你說這錢是王知府讓管家買通你去刺殺周縣官,可是現在王知府說是他慰勞周縣官的錢,你還有什麼要辯解的?”將目光轉移到阿慶身上,陳書岩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難道除了這個錢袋的標誌就沒有其他能證明的東西?
阿慶突然抬起頭望著一旁的王知府,他的頭上還掛著幾根細小的草屑,“罪民還有一樣東西能證明罪民沒有騙人。陳大人也知在押送罪民到知府府之前,我們遭遇過一場蒙麵人的刺殺,那些黑衣人更是衝我而來,但是最後我們被一個不知名的人所救,他把所有的黑衣人殺死,其中有一個就倒在關押我的牢車,他整個人趴在我麵前,我發現他貼身口袋處露出一個錢袋,拉出來也是知府府有刺繡標誌的錢袋。如今那個錢袋在先前押送我的官兵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