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道路早已不見了蹤影,黃色的濁水還在肆虐的流動著,咆哮著,沒有停著的趨勢。陳書岩緊皺著眉頭,手指揪著衣服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她以為洪水不會再來了,畢竟朗州轉了晴天,可沒想到突然又下起了如此大的暴雨,先前堆的沙包簡直是大烏見小烏,大壩也是一衝就散了。
顯然這次比上次的不知道大了多少,她緊握著手突然鬆了開來,外麵的雨已經小了很多,宇文向吉輕輕的拍了拍陳書岩的手,顯然是給她安慰。
陳書岩向他點了點頭,眼睛有些微紅,強忍著自己的淚水,現在隻有自己能擔起重任了,畢竟是自己的職責。
看著周邊的百姓都是悲傷的模樣,表情極為的痛苦,還有些失散的兒童在叫喊著,陳書岩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自己不能坐以待斃,誰知道洪水會不會再次來臨。
秋天本就是多雨季節,即使過了這段時間,可能還有下次,看著朗州百姓越來越少,哪能再次經曆這般磨難。
百姓們無非是想安份的過著日子,沒有災難,男耕女織也是極好的,可是天有不測風雲,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先前的洪水已經把他們的家衝的支離破散,好不容易有點希望又破滅了,還好陳書岩先前把遺留的一些糧食給放在了朗州偏僻的山洞裏,以備不時之用。
宇文向吉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如何度過這個難關就看她自己了,對於陳書岩他還是很有自信心的,因為洪水隔幾年便會發生,顯然要解決這個長期的隱患,便一定要有完美的方案。
他現在也不好說些什麼,隻有盡可能的去搭把手,或者無聲的給她安慰以及動力。周大人慌忙的走了過來,看著自己手下的百姓過的如此不幸,簡直是自己的失責,他感到十分的自責,便走上了前去。
“大人,這可怎麼辦是好。”他真的是有些急了,看著百姓望向自己的目光,老眼含著淚花。
“多備一些船隻,組織些人跟著我一起去救人。”陳書岩決定行動起來,她目光開始堅定。
“可是……”邊上的隨從猶豫的說著,外麵的風呼呼地刮著拍打著屋頂,顯然知道了隨從的猶豫,陳書岩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說了,她心裏都有數。
周大人也挽起了褲腳一副打算親自下去的樣子,周齊連忙阻止道:“父親大人使不得,還是讓孩兒代勞吧。”
陳書岩也覺得周大人下去不太適合,畢竟年紀擺在那裏,何況他還是主心骨,留在這裏聚集民心是最好的。
“你還是留在這裏安撫民心的好。”陳書岩看了看圍過來的一些青年,周大人本想反駁聽到陳書岩這樣說,也隻能作罷,起碼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邊上的壯士聽說要幫忙,便都熱心的湊了過來,畢竟自己的親人也下落不明,能用的上他們救人自是好的。
陳書岩會心的笑了笑,組織了一些民眾分成幾批劃著船進行搜救,即使外麵的風還是很大,隨時有可能把船隻給吹翻的可能,看著樓上的人心裏一顫一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