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君悅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跨出浴缸,瞄了眼潔白無瑕的牆壁,找到一隱蔽的按鈕,打開了磨砂玻璃,掀簾而出,台子上放著一大袋衣服,上邊還擱著嶄新的浴巾,不可不說外頭的那個人,或者說兩個人還是挺仔細。
隻是——
當她打開一條紫色鑲鑽的晚禮裙時,嘴角抽得合不攏,他們是在逗她玩嗎?
“顧總,這衣服……不合適吧?”她貼著門背,淒淒楚楚地說道,“能不能弄到簡單點的?”
“還有兩分鍾的時間。”顧逸塵冷冷地聲音傳了進來,“超過一分鍾,你這個月工資就別領了。”
在工資與穿這條裙子比起來,她覺得前者更重要,所以毫不猶豫地將那晚禮服套了上去。
耀眼的鑽石,魅惑的紫色,襯托著她整個人神秘高雅,但目光落在她還濕漉漉的頭發上時,她瞬間覺得自己是扶不起的阿鬥,縱使又華麗的衣服相配,也還是一地道的村姑。
“一分鍾!”
她顧不得太多,拿起吹風機往頭上使勁地吹著,心下默默地數著時間。
在他聲音響起的那刹那,她動作非常敏捷的放下吹風機,同時撈起梳子打開了房門,笑嘻嘻地望著外頭的兩人:“剛剛好。”
兩人在看到她出來時,有一瞬間的驚豔,可當視線觸及到她的頭發時,所有的感覺消失的一幹二淨。
“逸塵,你確定?”陳哲憋著笑問道。
顧逸塵睨了他一眼:“還行,迅速去聯係下發型師。”
陳哲點點頭,當即掏出手機撥了一串電話,淡漠地將事情吩咐了下去。
沐君悅望著眼前穿著極其正式的兩個人,忍住心中的驚愕,詢問道:“我想詢問下,我要跟著你們去參加聚會什麼的嗎?”
顧逸塵並沒有回答她的話,扔給她一雙同樣鑲著鑽石的紫色高跟鞋:“不要磨蹭。”
沐君悅為何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她覺得從電梯出來後,好像就被拐走了,其實那時候,她應該先回家,而不是跟著顧逸塵拐進另一座電梯裏。
“人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我們這邊過去,可以碰到。到時候直接在車上處理就好。”陳哲又望了眼沐君悅亂糟糟濕漉漉的頭發,麵無表情地與顧逸塵說話,那樣子哪來的剛才的溫柔,“該走了。”
顧逸塵點點頭,側頭瞥了眼神思遊離的沐君悅,伸手將她往懷中一帶,半拖半摟地走了出去。
“顧總,我惶恐,我不安……我能不能不去啊!”沐君悅到現在若還沒有反應過來呆會會是多麼重要的一個晚會,那她就白做人了。所以她覺得她一個小律師就不要去湊熱鬧了,而且還穿得這麼閃瞎人眼的衣服,會被嫉恨的啊,她不是主角,但她也不要當炮灰啊。
“由不得你!”顧逸塵冷冷地出聲道,低沉的聲音不容人拒絕。
沐君悅咬了咬嘴巴,可憐兮兮的望著陳哲,她可以確定陳哲並不是非常希望她去:“陳總經理……”
陳哲頂了頂鼻梁上的眼鏡,淡漠道:“沐小姐,我做不了主。”
小白菜呀,真苦逼呀,被威脅呀,沒法活啊!沐君悅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淚,抓著大門的把手:“顧總,我身體不適……”
“你親戚已經走了!”顧逸塵手一用力,就將她整個人帶入了懷裏,“別消磨我的耐心!”
\t沐君悅瞬間呆若木雞,任由著顧逸塵將她拖進了車子裏,僵硬的坐在他的身邊。
他怎麼連她家姨媽走了都知道的這麼清楚,按常理來說,姨媽都是七天,她這回因身子的原因,早早的離去,可他竟然也知道,這太匪夷所思了。
“你……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我?”她機械地扭轉過腦袋,望著身旁的人,試圖從他俊美卻無表情的麵容上尋找一點蛛絲馬跡。
顧逸塵冷冷地斜眼睨了她一眼:“你想多了。”
是她想多了嗎?無論換成是誰都會想多吧?
她挪動了下屁股,盡量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因為他就是一個披著美麗外衣的狼,隨時都會做出人神共憤的事情。
顧逸塵輕蹙了下眉頭,但並沒有說什麼,由著她自己一個人在邊上誠惶誠恐,時不時哀怨一番。
“沐小姐,你坐好!不然一個急刹車……”司機話未說完,就急急地踩下了刹車,她整個人都往前邊撲去,如果……如果沒有顧逸塵伸手攔腰抱住她,她應該就要飛到陳哲的身邊了。
沐君悅尷尬的笑笑,然後由著他抱著自己回到做座位上,說了一個不算冷的冷笑話:“還好沒有火箭發射。”
陳哲搖下窗戶,望見兩發型師已經在路邊等候:“顧總,他們到了。”
“讓他們上來。”顧逸塵淡漠地出聲道,接著又側頭警告沐君悅,“你最好坐著不要亂動,不然誰也不敢保證呆會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沐君悅抽抽嘴角,然後硬生生地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顧總,你放心,我不會再給你添加麻煩,隻要……你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