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秋絨像一個被困的幼獸一樣,將她自己團成一團,緊緊的靠在牆壁的夾角裏。聽到有人破門而入的聲音,整個人在不由自主的戰栗,發抖,進來的人還聽見了她牙齒打顫的聲音。同時牧秋絨的聲音從口裏麵發出,像是無意識的:“求求你,別打我,別打我,,遇軒,你在哪兒,怎麼還不來救我。”
宋芙看著這樣的牧秋絨,她心心念念了二十幾年的女兒,突然卻步了。
她以前幻想過無數的她和女兒重逢的場景,卻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重逢的。
宋芙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了牧秋絨的身上,輕輕的擁著她,但是由於牧秋絨渾身是傷,所以宋芙的擁抱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酷刑,她將自己的頭埋在了膝蓋中,以一種天生的保護姿勢來避免受到外部的傷害。
宋芙的眼淚傾瀉如雨,她虛抱著牧秋絨說:“寶貝,媽媽來接你了,和媽媽回家好不好。”
牧秋絨就好像沒聽見一樣,什麼都不說。最終,牧秋絨被保鏢叫來的醫生抬上了單擔架。
等到翟遇軒見到到牧秋絨的消息趕到醫院時,已經是牧秋絨入院的第三天了。
牧秋絨被醫生處理好了身上的傷,卻一直哭鬧著拒絕任何人的靠近,不吃不喝不睡,口中一直嚷著‘遇軒,遇軒,你在哪兒’,這幾天一直都是靠著鎮定劑才能夠安定下來。
而一直打鎮定劑也不是一個好辦法,無奈之下,宋芙隻得將翟遇軒找了過來。
然而牧秋絨看到翟遇軒就直接撲到翟遇軒的懷裏,看著周遭的人說:“壞人,他們都是壞人,他們總是打我,還給我打針。”說完就藏進牧秋絨的懷裏再也不出來。
翟遇軒將頭埋在牧秋絨的脖子上,隔了好一會才抬起來。他的神情裏帶著說不盡的惆悵,可是目光中又透出有溫度的寵溺。
牧秋絨因為遭受過虐待,所以精神出了問題,唯一能靠近她的人就是翟遇軒。
宋鳴在來關房子的路上被警察發現,將要逮捕宋鳴時,宋鳴落荒而逃,最戶葬身在一個卡車的車輪底下,被碾壓的血肉模糊,死狀慘烈駭人。
而在一個月之後,姚氏宣布破產,姚嬛紗和翟遇軒解除婚約,不久之後,姚家夫妻兩因為經濟犯罪鋃鐺入獄,這輩子就隻能在監獄裏度過。
翟遇軒不顧宋芙的阻攔,直接將牧秋絨帶進了他們之前住的別墅裏。
這天太陽正當好,翟遇軒將牧秋絨抱到了花園裏。
“遇軒遇軒,我們今天玩什麼?”牧秋絨滿臉孩子氣的問。她整個人,整顆心都像回到了初始化狀態一般,清澈幹淨純潔,與世無爭。
“玩王子和公主的遊戲。”翟遇軒俯下身,平視著牧秋絨說道。
“好啊,好啊。怎麼玩?”牧秋絨拍著手問道。
翟遇軒單膝跪地,拉起牧秋絨的手親了一下說:“秋絨,你可以嫁給我嗎?”他的眼睛裏有和大海一樣寬廣的溫柔。
牧秋絨一下子抽出她被親的手,放在心口,滿臉害羞的說:“好啊!”
圍牆之外,宋芙看著這一幕,轉身離開。
瞿遇軒在妻子精神障礙時仍然不離不棄,與她複婚,這事後來轟動一時。不知是不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三年後,當所有人都覺得不會好的牧秋絨卻奇跡般的恢複了。
這樣算是給他三年的不離不棄一個圓滿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