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貧如洗的房間裏
父親“啪”的一耳光打在我的臉上,伴隨著他怒憤的咆哮聲,“都是出去賣的,人家賺那麼多錢,你一個月才賺這麼幾百塊錢!養你有什麼用?”
我臉上火辣辣的疼,耳朵裏嗡嗡直響。甩了甩腦袋,怒火彌漫了整個胸腔。
我揚起頭顱,桀驁不馴的吼了回去,“有錢賺給你就不錯了!有你這樣的父親嗎?我是你親生的!”
父親麵目猙獰,食指指向我大吼,“親生的又如何?養你這個賠錢貨有什麼用!下個月你要是再賺這麼點錢,我就打得你媽下不來床!”
又是這威脅!但我卻不敢再頂嘴。
因為我的父親他說的是真的,我不聽話,他不會發狠揍我,因為他要靠我賺錢供他賭博。
但他會打我母親,他的老婆。
他打起來母親來毫不手軟,母親通常被他揍得三天下不來床。
我的母親是個懦弱的女人,有著古代女人的思想,在家從父,出嫁從夫。
母親因為生我的時候大出血,不能再生,所以她一直愧疚,覺得對不起父親,不能為秦家生兒子,延續香火。
小時候父親揍我的時候,她也不敢保護我,隻是後麵抱著我偷偷的哭。
我恨母親的懦弱,又心疼她。
父親見我沉默不再反駁,冷哼一聲出了家門。
我知道他又去賭去了。
他每月準時去領我的工資,放身上卻從來超不過三天。
我揉了揉還在發疼的臉,提起一旁的衣服去上班。
我在我們鎮子上唯一的一間夜總會上班,名頭是小姐。
我不賣身,賣的是酒,每月拿薪水和提成。我以為成功瞞過了父親。
夜總會裏吵雜的音樂讓人震耳欲聾,五顏六色的燈光,讓四周都蒙上了一層曖昧的色彩,舞池裏的男男女女不斷扭動著身軀。
我化好妝,換好衣服到了吧廳,搜尋哪裏有肥羊。
“金歌,你到辦公室來一下。”主管湊近我耳朵說完轉身回了辦公室。
我跟在後麵推門而入,“麗姐。”
主管上下打量我,我穿的雖比不上其它小姐那般暴露,但該突顯的地方,都有顯出來。纖細的腰,渾圓的臀,修長的腿。胸嘛,我比較不愛露,因為隻要露了,買酒的客人都會將錢往那裏塞。
“怎麼了?”她的眼神讓我生起防備。
麗姐嫵媚一笑,拿起桌上的煙優雅的點起,吸了一口。
“金歌,今晚給自己挑個好點的,破了吧。”
我身體一僵,皺起了眉頭,“當初我們可是說好了,我隻是賣酒!可沒有賣身給你們,你們管不著我!”
麗姐下巴微揚,一手托在另一隻手的手肘上,紅唇微啟,吐出白色的煙圈,眼睛微微眯起,“你爸今天將你賣給了老板。金歌,你沒得選擇,要麼自己選一個,要麼我給你選一個。”
十五頭草泥馬齊齊從我心頭奔騰而過,我低咒,“草。”
“賣了多少錢?”我冷靜的問。
我就想知道我那禽獸父親多少錢便將我賣了。
“一萬。”
“臥朝!”我指著自己鼻尖問,“我就值一萬塊?”
麗姐妖嬈地走了過來,纖細的手指撫在我的臉上,“又被打了吧,那麼多粉都蓋不住。你父親選了合約型式的,沒有將你的終身賣在這裏,隻不過,從今晚開始,你得接客。”
我揮開麗姐的手,在心裏咒罵那老奸巨猾的混蛋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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