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一樣,青岑好似也難以入眠,翻了好幾次的身,最後好不容易睡著了,卻是睡的極不安穩。
那眼皮子一個勁兒的顫抖個不停,似乎是又做噩夢了。
不過,這一次我沒敢叫醒青岑,就怕她醒了之後,這一夜都睡不著,而我自己則是起身倒了一杯水,坐在木椅上喝完了之後,就又回到床上躺下。
心中琢磨著,無論能不能走水路,到了殯州之後,隻怕都沒法睡個安穩覺了,於是閉上眼強逼著自己睡一會兒。
迷迷瞪瞪間,我還隱約聽到了青岑在說胡話。
“火,好大的火。”
我聽著也沒有在意,閉上眼就睡了過去。
可結果到了第二日,這客店裏頭簡直就炸開了鍋,我們下樓吃早飯時,就見這客店的老板和幾個客人正說的熱火朝天。
街上那些擺攤的,也成群結隊的在說話,好似出了什麼大事兒。
我們幾人坐下,我便側耳仔細聽著夥計跟幾個客人說話。
“哎呀,這事兒邪了,估摸著就是報應!”
“對對,聽聞,之前坍塌死了不少人,不過,那老道死的也是冤枉,麵目全非不說,還在水裏泡了那麼久,這事兒跟他原本也沒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誰叫他收了那黑心縣衙的錢,給什麼橋梁做法?”店夥計因為親人喪身,怒氣極大。
“老道死了?”我聽到他們的對話,不由的蹙起了眉頭。
店夥計聽到我的問話,回過頭來,見我們幾人都看著他,立即就說:“對,死了,今早被發現,死在了水裏。”
“死在了水裏?”我蹙眉:“他不是為橋梁做法麼?怎麼會淹死在水裏?”
“淹死?”夥計的表情突然變得神神秘秘起來。
他朝著我們桌靠近了幾步之後,開口說道:“他是被燒死的!”
“你說什麼?”我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哪裏有人在水中被燒死的?火焰在水裏不也得熄滅麼?
“哎呀,真的,燒的那是麵目全非,太慘了。”店夥計說完還跟我們比劃了起來。
說那老道長臉啊什麼的,都被燒糊了,而且昨天擺的那個供桌上的東西也全部都落到了水中。
今天一早雖然衙門的人就去那,把碼頭給圍了起來,不許任何人靠近,不過早起釣魚的人早就看到了那一幕。
“幾位,你們這水路今日隻怕也走不成了。”店夥計對我們說道。
“火?”店夥計後來說了什麼我完全沒有往心裏去,腦海之中,卻一直盤旋著這個字。
並且,很快便看向了青岑。
青岑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一臉的驚懼,見我在看她,青岑又立刻低下頭去。
昨夜青岑睡著的時候,就一直喃喃自語的念叨著什麼“火”,難道?
我蹙眉,站起身,就說帶青岑出去買一些蜜餞,一會兒讓她在路上吃。
“別走的太遠,快些回來。”這縣裏有人離奇死去,小舅舅的表情也變得緊張了起來,見我要出去,立刻叮囑了一句。
我點了點頭,拉著青岑就出了店門,不過並不是去買什麼蜜餞,而是先把青岑拉到一旁的巷子裏。
確定巷子裏無人之後,才開口問道:“青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