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寧仰著圓圓的小臉兒,一臉認真的對我說著。
我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為她的懂事兒感動,康寧卻遞給我一個風箏,讓我自己放飛,她同那些婢奴則是將剩下的幾十個風箏,也一同放飛到了天上。
風箏和許願燈不同,原本放飛之後是可以收回的,可是康寧在風箏飛遠之後,卻一揮手,將細線全部給斬斷了。
“寧兒?”我看向她,這些風箏可都是她自己辛苦做的。
“娘親,這些風箏飛的越高,願望才越能實現。”她一臉認真的對我說。
“誰告訴你的?是你青姨還是你那不著調的師父?”我摸著她的頭問道。
康寧卻搖了搖頭,認真的對我說:“是我爹爹告訴我的。”
“你爹爹?”我不由垂目。
“那日放燈,爹爹同我說的。”康寧說罷,又抬起頭看向那些遠去的風箏:“娘親,你別難過,師父說,爹爹很快就會回來了。”
“嗯。”我衝著康寧點了點頭,將她抱起,一同看著那些風箏飛向天際。
而我的心情,卻並未因為這些風箏而好轉,每日,我都用許多公務,來麻痹自己,甚至去三舍走訪,所有能做的事我都親力親為。
伴著天邊的魚肚白就起,一直到夜深也不睡,不給自己去想龍玄淩的機會。
隻是,思念總是在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就算你“不在意”它也在慢慢的累積,當有人突然提起,那種想念,瞬間如同排山倒海一般襲來。
我的隱忍,和自我麻痹,好似都成了無用的掙紮。
“陛下?陛下?您就讓寧兒去雪蓮池吧。”青岑站在一旁,對我說著。
“好,你帶她去吧。”我緩過神來,往事一幕幕又全部都浮現在了眼前。
這些年的努力,瞬間白費,心中最柔軟的位置,好似被人狠狠的抓傷了一般。
不過,之前我就決定,絕對不會再摻和龍玄淩的情劫了。
傷他的可以是任何人,但是,絕對不能是我自己。
想著,便拿起一側的公文,開始批閱。
“主子,主子!”
我這才剛開始看公文,就聽到了胖和尚嚷嚷著從外頭入了殿。
他在這九霄上是最沒有正形的,總是吵吵嚷嚷也極少守規矩,不過我就是對他最為親切,甚至超過了青岑。
青岑千歲她們入了妖都之後,很守規矩,把尊卑看的很重,哪怕我說了,私底下不必拘禮,可她們依舊是恭恭敬敬。
有時候,聽著那一聲聲的“陛下”,讓我覺得自己仿若被置於冰窖之中,她們離我很近,卻又好似很遠。
“主子啊,這是小的下凡給你尋的酒,哎呀,不比咱們妖都的酒差。”胖和尚樂顛顛的抱著兩壇酒,從外頭進來。
他之所以抱著酒來獻給我,完全是因為這些年,我喜歡上了喝酒,一開始喝上一兩杯便醉了,可如今,掐指一算,恍惚之間又過去了六年,自己不喝上半壇子酒,根本就沒有微醺的感覺。
“主子,你聞一聞,絕對是上品。”胖和尚說罷就將兩壇子酒擺在了我的麵前,掀開一壇酒上的紅紙,便讓我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