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宴會的第二天,帝都就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兒。
廷尉張大人的女人,張念慈被人殺了。
廷尉主管各類案件的偵查,張小姐被人毒殺在自己閨房的事讓廷尉大人又氣又怒,發誓要親自查出真相。
花意涵得知這事兒的時候並沒有放在心上,雖然在長公主府的時候和張念慈弄得不算太愉快,但是,花意涵隻是覺得對方比較有心計而已,不過,想想這些高門千金,從小耳濡目染,又有幾個是真的純淨如水呢?連她自己,不也是各種心思麼?
她乖巧的呆在戰天行的侯府裏,不緊不慢的布置著一切。
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廷尉府的人第二天還是找上門了。
彼時戰天行並不在府上,花意涵說起來也隻是一個普通人,廷尉府要拿人,府上無人敢阻攔,隻得派人去通知戰天行。
花意涵倒是沒想到張念慈的死會和她牽扯到一起。
到了廷尉府,她才知道,原來張念慈被毒殺,而那毒正是沾染在她的玉佩之上的。
那玉佩一直是張念慈貼身佩戴的,除了在長公主府上,並沒有離過身。
加上,張念慈的丫環證實,在長公主的府上,張念慈和花意涵有點兒小衝突。
“張大人,我和張小姐是在長公主府上認識的,在那之前我們從來沒有過交集,我那天是跟著福瑞郡主去長公主府,難道還帶著毒藥去嗎?”花意涵跪在下麵,臉上沒有慌張之色,倒是坦坦蕩蕩的,“是,在長公主府上的時候,我們有點兒誤會,但是,那誤會當時就解開了啊。我是接觸過那玉佩,但我不是那種心思歹毒,為一點小誤會就殺人的人啊。”
張大人看著跪在下麵的小姑娘不卑不亢,到了廷尉府居然一點兒也不害怕,心中讚歎,不愧是戰將軍家的人,年紀小,膽子卻不小,不過,疑惑的同時他又有點兒好奇,他怎麼不知道戰將軍家何時有了這麼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
也不怪張大人好奇了,易小涵是戰天行收的妹子,和戰將軍可沒有一點兒關係。
張大人找不出什麼實質的證據,也隻好將花意涵給放了。
戰天行急匆匆趕來的時候,她正走出廷尉府。
“小涵,你怎麼樣?他們有沒有為難你?”戰天行飛身下馬,拉著花意涵上上下下的檢查了一番,除了看到她膝蓋上有點兒塵土之外,並沒有其他不妥,這才稍微放心下來。
看著戰天行擔憂的樣子,花意涵心中溫暖。
“我沒事,張大人就是例行詢問一下,畢竟,那天在長公主府上,我和張小姐有點兒誤會。”花意涵笑著解釋,心中卻有點兒不確定,現在他們是沒有證據,可是,審案的人是張大人本來,證據這東西,有時候是個比較玄妙的存在,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不會有,栽贓陷害什麼的,並不是什麼新鮮事。
戰天行聽了,緊繃的臉才終於柔和下來,他知道廷尉府一向審案嚴酷,就害怕花意涵被帶到這裏之後受刑。
“沒事就好,沒事我們就回去吧。”戰天行看了一眼廷尉衙門的大門,眉頭微微一皺,明顯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呆。
帝都的夜市熙熙攘攘,戰天行的馬兒頗有靈性的自個兒回侯府了,而戰天行則陪著花意涵在夜市中漫步。
離開帝都十年,逛夜市也已經是上一世的記憶了。
她還記得,那時候,她非要拉著那個混蛋太子一起,兩人棄了錦衣華裳,一身平常老百姓的服飾,在夜市中穿梭。
她酷愛各種小零食,每次拉著白佑天逛夜市的時候,總是各種吃,而白佑天卻從來不肯陪著她一起吃,對她想怎麼吃,卻非常的縱容……
現在想來,那人的縱容完全是因為不在意吧。
“想什麼呢?”戰天行見她神色變化不定,禁不住擔憂。
“沒什麼,就是聞到一股好香的味道……”花意涵說著,踮著腳,伸著脖子,又用力的嗅了嗅。
戰天行看著她皺著鼻子,像小狗一樣聞著,禁不住笑了起來,習慣性的伸手揉揉她的腦袋,“哥怎麼不知道小涵原來是個饞丫頭呢。”
花意涵嘿嘿一笑,自然而然的拉過戰天行的手,然後往香味兒傳來的地方鑽。
她身量嬌小,在人群裏鑽來鑽去的,倒也靈活,倒是苦了戰天行,那麼高大的一個人,被她拉著,一會兒撞了這個,一會兒撞了那個,一路上隻剩下道歉了。
很快,花意涵就已經拉著戰天行站到了一家芋包攤前。
“又香又好吃的芋包……”攤主是個中年大叔,看到花意涵拉著戰天行跑過來,馬上熱情的招呼了起來,“小姐,公子,來兩塊芋包吧,還熱乎乎的呢。”
“嗯,拿兩塊。”花意涵拿過芋包就遞了一塊給戰天行,自己也低頭吃了起來。
戰天行看著手中熱乎乎的食物,猶豫了一下,跟著低頭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