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刀法結束,戰天行熱量太大,那些雪花才落在他身上就蒸騰成了水汽,整個人站在麵前,周圍氤氳著一層水汽。
而戰天行的刀此刻卻橫在她麵前,雪亮的刀身上,晶瑩的雪花整整齊齊的排成了“易小涵”三個字。
花意涵見狀,眼睛頓時亮了,下意識的伸手去觸摸那雪花,誰知,她的手指一觸,那雪花瞬間就化成了水。
花意涵眼中頓時露出訝然的神色,接著,嘟著嘴,有點兒遺憾,有點兒委屈的看著戰天行。
“哈哈哈,傻丫頭。”活動了一下的戰天行心情明顯很好,收刀入鞘,坐到花意涵身邊,探手從懷裏掏出個東西,“這個給你。”
花意涵一看,卻是一枚蟠龍玉佩。
她趕緊搖手推辭,“不行不行,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能給我。”
“這是皇上賞下來的,我還有呢,這個給你。”戰天行說著,直接拿著玉佩掛在了她的腰間,“嗯,不錯。”
花意涵看著腰間的玉佩,卻是為難了,“天行哥哥,我隻是一介布衣,根本就沒有資格佩戴這個玉佩的。”
誰知,戰天行卻毫不在意,摸摸她的腦袋,“你是哥的妹子,就有資格。”
這話以往花意涵聽著,心中會很高興,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卻有點兒小別扭。
不過,她很快將注意力轉到他的刀上去了,“天行哥哥,我發現,你的刀和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有點兒不一樣呢。”
花意涵第一次看到刑天寶刀的時候,隻是覺得它比一般的刀亮一些而已,其他的,好像也很普通啊。
可是,剛才戰天行揮舞著那刀的時候,花意涵卻看到了一股氣。
那是獨屬於武器的一種氣,比如,劍有劍氣,刀有有一股氣。
看來,刑天寶刀,和一般的刀,還是有些不同的。
“這把刀,隻有在我手上,才是刑天寶刀。”說到自己的愛刀,戰天行也禁不住驕傲起來,將刀從腰上解下來,雙手輕輕的撫摸著。
花意涵忽然想到了第一次見到戰天行的情況,於是,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道:“天行哥哥,我現在想起來,牛頭山那次,你好像是中了那些山賊的毒,然後才昏迷的,可是,後來我看到你的時候,你的毒好像已經解了呢?”
她還一度懷疑師姐的藥過期不管用了呢。
聽花意涵提到這個,戰天行看著刑天寶刀的目光更加炙熱的了起來,“其實,告訴你一個秘密。”
花意涵聞言,睜大了眼睛,身子禁不住前傾,一副好奇的樣子,“什麼秘密?”
“隻要我有這把刀在身邊,就能百毒不侵。”戰天行鄭重其事的將刀抽出來,暗夜中,刀身雪亮,能照出人的影子來。
花意涵頓時張大了嘴巴,原來刑天寶刀能幫它認定的主人驅毒!
看來,這把寶刀,果然是與眾不同的。
不知不覺的,花意涵的目光就黏在那柄寶刀上舍不得離開了。
“傻看什麼呢。”戰天行抬頭,見她一眨不眨的看著,頓時好笑,“你一個姑娘家,怎麼還對這些東西感興趣,這些東西可是沾血光的,姑娘家還是不要碰的好。”
花意涵笑笑,不再說什麼,將話題轉移到酒上,“皇上賜的酒果然非同凡響。”說著,拿著酒壺和戰天行麵前那一壺碰了一下。
“你喜歡就好。”戰天行聽她這麼說,很高興的樣子。
接下來,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賞雪。
然後聽戰天行說他年少時,征戰沙場的事。
金戈鐵馬、沙場點兵、建功立業,隻是,戰天行的語氣,從開始的萬丈豪情,到後來的悲痛沉重。
花意涵知道,一將功成萬骨枯,他憑著戰功,憑著戰家的背景,當上了威武侯,可是,他畢竟是沙場上拚殺過來的,知道那榮耀背後是鮮血……
“天行哥哥,你是英雄!和你一樣,征戰沙場的所有人也都是英雄。”花意涵看著他忽然心情不好起來,忽然語氣堅定的說,“我說的不是安慰你的話,總要有人保家衛國。雖然很多人去了戰場就再也沒有回來,有的人有命回來,卻享受不到該有的榮寵,可是,他們的鮮血也不是白流的,至少,他們保衛了自己的父母、親人!也許,他們的名字不會有太多的人知道,但是,他們的父母、他們的妻小,會記得他們,以後,他們的孩子會知道,他們的父親,是英雄!”
“至於那些榮耀,不是你也會是別人,至少,你有真正的征戰沙場,你有真正的流血流汗,你所擁有的一切,並不是白白的從天上掉下來的。”
聽著花意涵的話,戰天行長長的歎息一聲。
“天行哥哥,不要這樣!”花意涵不喜歡看這樣消沉的戰天行,“來,敬那位為國捐軀、馬革裹屍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