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意涵不得不在心中暗罵舅舅多事兒,他要是和漱玉公主坐在車上,誰敢將他們趕下來搜馬車裏麵。

如今這樣……

正在花意涵緊張不已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

微冷的聲音透著濃濃的不悅之色,在這朗日晴空相愛,無端的讓人心生畏懼之色。

花意涵循聲望去,就看到戰天行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身後跟著上百的士兵,不管是戰天行還是那些士兵,都甲胄在身,陽光下,威風凜凜,帶著濃濃的肅殺之氣。

之前就見過戰天行穿盔甲的樣子,特別是迎接大燕使團那一次,那銀色的盔甲,穿在戰天行身上,簡直天神一般英俊威嚴,那天她在茶樓上看到的時候,簡直被迷死了。

而今天的戰天行卻穿著鐵黑色的盔甲,配上正直英挺的臉,反而有種高高在上的冷厲感覺。

“威武侯見過公主殿下。”戰天行翻身下馬,走到漱玉公主麵前,恭敬見禮。

“將軍不用多禮。”漱玉公主對戰天行還是非常有好感的,畢竟之前在驛宮的時候,是戰天行在保護他們的安全,而且,那時候在驛宮的確是出了不少事,但是,都被戰天行處理得妥妥當當的。

白泉也沒有想到新晉的這位容恩侯會這們不按牌理出牌,居然帶著新婚的公主下了馬車。

這會兒看著戰天行去見禮,他也趕緊下馬走了過去。

“東宮侍衛統領白泉見過公主殿下、容恩侯、威武侯。”即便他的主子是太子,但是,在這些人麵前,他也始終隻是個下人、是下官。

“白統領攔著公主的座駕要搜查,是懷疑公主這裏窩藏了盜賊麼?”

“卑職不敢。”

戰天行冷哼一聲,“既然不敢,為什麼讓公主殿下和容恩侯下車?”

“這個,是我們自己下來的,並不管白統領的事,反正,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清清白白的,就不怕搜查。”楊榮坦坦蕩蕩的開口。

“是,既然東宮失竊,再次設立了關卡要搜查,即便我們是公主、是侯爺,也應該一視同仁才是,免得白統領不好做。”漱玉公主微笑著開口。

“多謝公主殿下和侯爺體恤。”白泉趕緊躬身又是一禮,說著感激的話。

戰天行卻是冷哼一聲,“東宮出了這樣的事,白統領難辭其咎吧,怪不得親自到城門口要設關卡了,不過,我還是勸白統領一句,這裏是帝都,東宮失竊這樣的事,白統領最好還是稟報京兆尹,在城門口設置關卡這樣的事,東宮來做,怕是不妥當吧。”

“侯爺提醒的是,東宮失竊,是卑職疏忽,如今在城門口設置關卡也隻是逼不得已,因為隻有我們的人才和那盜竊交過手,知道對方武功高強,普通士兵恐怕不是對手,到時候,就算遇上,也可能會被那盜竊強行逃脫,所以,卑職才不得不親自在此鎮守,這些兵將到都是京兆尹的。”白泉慢條斯理,有理有據的說著。

戰天行看向那站在馬車前,正要上車搜查的士兵,淡淡的開口,“你們是京兆尹府的兵將?”

“回侯爺,是的。”那個小兵麵對戰天行的詢問,有點兒畏懼。

“那你知道這是誰的車架嗎?”戰天行再次詢問。

小兵看了看漱玉公主和容恩侯,點了點頭。

“既然知道,你覺得你上去查公主的車架合適嗎?”戰天行再次開口,說完之後,不等小兵回答,就抓頭看向白泉,“白統領,公主殿下和侯爺剛才也說了,既然是東宮查案,他們理應配合,所以,他親自下車,讓統領和士兵搜擦,這是公主殿下和侯爺坦蕩,但是,統領大人就這樣讓人搜查公主的車架嗎?”

戰天行的質問其實也算是合情合理的,他們設置關卡,要搜查,可以,但是,公主殿下身份尊詭,又是和親公主,義親王才離開沒有多久,這邊公主出行居然要被搜查車架!

這事兒,說小了是東宮以勢壓人,說大了,是不滿漱玉公主,是破壞兩國和親!

白泉剛才還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兒被戰天行這麼一問,頓時後背直冒冷汗,趕緊躬身向漱玉公主道歉。

花意涵看到這裏,心中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滿眼感激的看向戰天行。

而戰天行這時候的目光也看了過來,可是,卻冷冷的,一掃而過,並沒有在她的身影上多停留片刻。

看著他這樣,花意涵心中頓時又難過了起來。

白泉很快退到一邊,楊榮扶著漱玉公主上了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門。

花意涵雖然策馬跟著馬車,但是,卻一直看著戰天行,依依不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