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裳生病的消息被花成秀捂住了,不許下人傳揚。
可是,這世上,最關不住的,就是言論啊,你不許別人說,別人自然就私下裏說。
“誒誒,你們聽說了嗎?夫人一直昏迷不醒啊,就算醒了也馬上尖叫著被嚇暈過去,大夫看過之後,也沒有好轉,這夫人啊,八成是中邪了。”
“就是,我聽說,這是夫人身邊的人說的,夫人肯定是看到別人看不到的髒東西了,所以才給一次一次嚇暈過去了。”
“你說為什麼就夫人看到,別人看不到啊?”
“女人嘛,陰氣重唄。”
“什麼陰氣重啊,我看啊,夫人肯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了,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那鬼為什麼偏偏找上夫人?那肯定是來報仇的啊。”
“報仇?報什麼仇啊?”
“哎呀,你傻啊,清明那天的事你忘記了,青雲觀的道長和二小姐都說了,二小姐的娘親當年根本不是生病死的,而是被毒死的!那個劉嬤嬤雖然說一切都是她幹的,可是,你想想看,劉嬤嬤隻是一個下人,她毒死二小姐的娘親有什麼好處啊?可是,那時候夫人還隻是如夫人,隻有二小姐的娘親在一天,她就一天是妾,畢竟二小姐的外公是鹿國公啊,老爺可不敢得罪鹿國公!所以,夫人就讓劉嬤嬤毒死二小姐的娘親,還弄成生病的樣子,那樣,夫人在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上……”
“你這樣一說,真的有道理啊!”
“是啊是啊,可惜那天劉嬤嬤死了,不然,清明那天的事最後會變成什麼樣還不知道呢?”
“那現在找上夫人的,是不是就是二小姐的娘親啊?”
“我覺得很有可能,要不然夫人怎麼會不停的被嚇暈呢?她要不做虧心事,能遇到這樣的事?”
任憑外麵議論紛紛,花意涵在自己的小院兒裏悠閑自在,澆花翻地,調·教天九,小日子過得很是滋潤。
“小姐小姐,主院兒那邊請了高僧回來了。”小七興奮的回來稟報。
花意涵嘴角勾起,高僧?什麼僧都沒有用,因為方芸裳根本不是什麼中邪,而是被她下了致幻的藥物。
她回來之後,就安排了秋荷和小七,在方芸裳出現的地方放上當年她娘喜歡用的東西,不過那些東西都是些尋常東西,看著毫不起眼,當時方芸裳估計也不會太在意。
但是,在她慢慢的下了致幻的藥物之後,那些曾經看到過的東西,就會變成一個誘因,然後讓她胡思亂想,最後集中暴發,讓她隻要睜開眼睛,就看到這輩子最不想看到、最害怕看到的東西……
所以,她隻要睜開眼睛,就會被嚇暈過去,不斷循環往複,直到她下的致幻藥全部失效!
不過,到那時候,方芸裳估計已經被嚇瘋了吧。
高僧來念了一天的經,可是,方芸裳的情況卻沒有一點兒好轉。
高僧無奈的走了,花成秀看著躺在床上虛弱不堪的方芸裳,神情淒楚。
“小芸,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啊?”薄情的老男人,對方芸裳倒是專情得很,握著她的手,癡癡的呼喚著。
“蕊兒,真的是來在嚇唬小芸嗎?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放過她吧。蕊兒,我求你了。”花成秀低低的哀求著。
小院裏,花意涵輕輕的抓撓著天九的脖子,天九舒服的四腳朝天,露出軟軟的肚皮,任由花意涵給它抓撓。
花意涵神情悠然,她雖然沒有出去,但是,府裏的事她都知道,她現在就在等待著,等著那個女人的最後時刻。
“小姐,小姐,老爺離開夫人的房間了。”小七著急忙慌的跑回來。
花意涵眉頭抬了抬,她父親不是把方芸裳當心肝寶貝兒嗎?這幾天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連太子那邊都沒有去了,現在怎麼忽然離開了。
花意涵心中疑惑,手慢慢的停了下來,“他是往哪個方向去的?”
“看樣子,應該是當年夫人居住的小院兒。”小七猶豫著說。
花意涵一聽,猛的轉身看向小七,“我娘住的小院兒?”
小七點點頭。
下一刻,花意涵的身影已經從院子裏消失了。
她娘住的小院兒叫蕊欣院,是當年花府最為精致漂亮的小院兒,但是,自從她娘去世之後,蕊欣院就疏於打理,然後變得破敗起來。
之前方芸裳想要將那院子拆了,可是,那個消息不知道怎麼的就被楊榮知道了,那時候,楊榮還是個紈絝子弟,直接上門,在蕊欣院好好的哭了一場,還指責方芸裳,說他姐姐的女兒花意涵還在呢,這個院子還要住人的,方芸裳要是敢拆了他姐姐的院子,他和她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