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竊私語的聲音在簡凝安的耳邊劃過,跟剛剛她挨了一巴掌的寂靜與無動於衷形成鮮明對比,簡凝安頂著紅腫的容顏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位置。
她的工位與總裁辦公室隻有一牆之隔,裏麵林芷染欲拒還迎的嬌媚忘情的吟哦,遠遠近近在她耳邊鑽進鑽出。
四年,這樣的聲音簡凝安已經不陌生了,可是依舊帶給簡凝安同樣的暈眩。
“江哥哥,那樣對她真的沒關係嗎?她看上去很難過人家會過意不去嘛。”林芷染柔媚卻虛偽的聲音。
“她,都是她自找的。”江暮琛的聲音聽起來低啞而慵懶,跟麵對其他女人沒有什麼不同。
停了一會,突然聽到傳出江暮琛壓抑低吼一般的一聲:“妓 女,都不會給別的男人生孩子!”
隻是這般發泄一般模糊到聽不清的一聲,卻好像把簡凝安最後一根緊繃到最後的弦猛然繃斷!
簡凝安像是彈簧一樣猛然站了起來,她好想衝進去,她好想告訴他,告訴他當年的真相,她再也受不了!
叮鈴鈴……正在這時,桌上的手機響起,簡凝安像是一下被拖回現實,深呼吸幾次才接起電話。
“小凝,今天是你帶你媽媽來複診的日子。你沒有忘了吧?”電話裏傳來吳伯熟悉溫和的聲音。
“沒,沒有忘。”簡凝安驟然站立的纖細身影有一瞬間搖晃,她努力撐著自己:“我已經安排好,馬上回去接媽媽。”
“那就好,你爸突然過世她心裏一直放不下,加上致遠也在書房自殺,這些年婉君的抑鬱症一直在加重。尤其今天是你爸的忌日,每年這一天,她的抑鬱症總是最為糟糕。”吳伯伯歎息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聽到簡凝安沒有回應,吳伯繼續說:“你別怪吳伯多嘴,吳伯就是希望替你爸跟致遠看著,你跟你媽還有陽陽都好好的。”
簡凝安捂著電話,像是逃難一樣離開令她窒息的江氏大廈,才有力氣說:“我們很好。”
簡凝安打上車:“謝謝吳伯關心,媽媽的病這些年都靠吳伯在盡心醫治,陽陽也吵著要去看吳伯伯。”
吳伯是爸爸的生前好友,也是媽媽抑鬱症的主治醫生,這麼多年,他一直很關照她們一家。
“最近陽陽乖不乖,是不是又長高了?”說道陽陽,吳伯的聲音也帶上一點爽朗,像是長輩一樣仔細詢問。
“陽陽?他很乖,老師都誇他聰明,”說道陽陽,簡凝安渾身的冰涼才退卻一些,不自覺勾起一是單薄微笑:“無論學什麼,他都有很用功……”
簡凝安握著電話,看車水馬龍在她眼前後退,聽著吳伯幾十年安穩的聲音,像是在冰冷駭浪之中,她暫時棲上一塊浮木。
……
吱!
突然出租車一個緊急刹車,簡凝安沒有防備,猛然磕到前座差點被甩出去!
“少夫人,不好了!”簡凝安還沒有反應過來,秦嫂滿是汗水的臉一下探到簡凝安的麵前:“老夫人她突然全身抽搐,咬著牙關怎麼也不鬆開,已經出了好多血!”
“什麼?!”簡凝安的腦袋瞬間空白了一片。